江秋皙也不正面回答,说罢,便匆匆离开这方空间,给江河徒留一幅描绘海底画卷的卷轴。
他眼睁睁看着自坐忘之中清醒的江秋皙,不作犹豫地离开龙宫寝殿,向着龙宫之外的海底飞去。
两地相隔甚近,江秋皙在龙宫中也并无熟人,无人阻拦之际,几个呼吸的功夫便闪身到了争流舸的身前。
那争流舸此前被引渡鲸吞()
没,引渡鲸离去之后,便就此搁置在了海底荒郊。
江秋皙左顾右盼,发现周遭偶尔还有不少水生族群经过,便忽而出剑。
剑刃直指争流舸的船头,其中剑气却并未剐蹭到船身半分,反倒是带动起周遭的水流,“轰隆”一声,借一股庞大的推力将那沉底的争流舸推远到五里之外。
偌大的船舸在水底被硬生推送五里地,着实惊掉了江河的下巴。
他若是有江秋皙一成功夫,想必已经能在平天舟横着走了,区区阵法又有何惧。
“看好了。”
江秋皙随着船舸一路飞至五里之外,悬浮之际,忽而自言自语起来。
江河知道,对方是在说给自己听,便屏息凝神的望着眼前画卷。
他便看到江秋皙随意斩出了一剑。
在江河看来,这一剑真的稀松平常。
换他上不能说他也行,只能说斩的更好。
出剑的速度相当平缓,便如刻意放慢了速度一般,丝毫不见威慑。
也不见江宗主摆出何等架势,用出怎样的绝伦剑法。
这一剑真就只是拔剑。
但剑鞘之中满盈的剑气却蓬勃涌出。
一道凛冽的剑芒直指安稳的船头,那剑芒所过之处,似是要将濒临的水流也硬生斩断一般,江河分明能瞧见寓意着“水灵气”的海水,在森寒的剑光下激荡消失。
江河只觉得有些抽象——
江宗主,竟是在海底斩出了一道容不下水流的剑气?
不待他过多震惊,这一剑的剑芒已经彻底没过了争流舸。
这一剑便像是粉碎了争流舸的表面,致使有万千道耀眼的光芒自那争流舸的中心向外渗透。
一瞬间,周遭的海水,便仿佛遁入漩涡,被莫名吸走似地,开始向着那光源的方向漩聚。
海底“隆隆”震响,那原本细白地沙地在震颤之余,也开始向着争流舸的中心汇聚。
“轰”地一声,聚集在争流舸的灵气一瞬爆发,之中夺目璀璨的白光彻底遮蔽了江河的视野,迫使他不得已将双眼紧闭。
而在巨大的震动之后,声息渐止,江河缓缓睁眼,分明能看到震颤的余威,在海水激荡起混杂无序的波纹,好似动摇了天地间亘古不变的规则一般。
“这……这特么……”
江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为好。
这股威力,别说是破开平天舟的防护阵法,就说能炸毁整个平天舟,江河都不会有丝毫怀疑——
可问题是,就算自己想方设法引爆了平天舟的电池,引爆之后自己又该怎么活下来?
平天舟的体积是这争流舸的千倍不止。
真要引爆平天舟的电池,自己还能留下来丁点渣滓么!?
对此,江河深表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