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背负着昏迷不醒的刘子昂,就近找了一处阴暗的角落休憩。
他们本不愿露宿街头,奈何这平天舟上上下下空无一人,各户大门却有术法上锁,严丝合缝,倒也没给两人什么可乘之机。
无奈之下,江河只得在粗略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身份后,便让刘长皓先行护法,遁入到与江秋皙交汇的空间当中。
他不知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是否被江宗主尽收眼底。
但天境修士已不是他这个小小地境能够奈何的,不论如何都该寻求一番江宗主的帮助才是。
而江秋皙似是早已恭候多时,在江河踏入空间的一瞬,便转身看向他。
仍是那清冷如潭的眼眸,先遇环湖城修士叨扰,又被无端拽入浊仙争纷的江河只觉得有些久违。
他连忙上前道:
“江宗主,我有一事相求……”
“我帮不到你太多。”
江秋皙平静的回答。
言外之意,是她已然知晓江河如今所面临的困境。
江河从中抓到了些许契机:
“帮不到太多……就是能帮的意思?”
“你且先说说,你接下来打算如何。”
江河不知宗主是抱着试探自己的意思,还是直率发问,回顾了一下近日发生的历程,稍作思考过后,掰着手指头如实答道:
“说实话,浊仙那什么圣教,就算是求着我进,也肯定是进不得的。谁知道是不是好端端进去,满身触手的出来?
我肯定是想要逃出去的,但这显然不容易。
首先,我头顶上就有两个天境修士在看着,我虽然暂且拖延了一时,但就凭我这实力,他们想杀我也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
其次,那两个天境修士虽然表面上没对我有太多防范,但我不信他们就对我们如此放心,没在哪处暗中监视我们。
再者,环湖城与平天舟应该已经被阵法隔绝,单凭蛮力恐怕也没办法逃出去,否则那几个万仙山的弟子何至于藏匿在平天舟中?”
江河一边分析一边咋舌,到了最后,只觉得头皮发麻:
“坏了,这么一看,逃出去的机会应该和天帝出面,一掌拍碎浊仙的概率差不了多少……”
江秋皙平静点头,以表认可:
“继续说。”
“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们只需要逃走便可,倒也不至于和那两人起正面冲突。如果能找到什么不惊动那两个天境修士的法子……
算了,就连我身上的敛息术都是从浊仙那得来的,想从天境修士眼皮子底下溜走,好像不太现实。”
江河再次否决了这个提案。
沉思好一阵后,他忽然眼前一亮,用希冀的目光直视着神色平淡的江秋皙:
“江宗主,你说……你能不能在平天舟再埋一把剑,也不用太厉害,能让我杀死两个天境修士就可以了。
说白了,平天舟的舟主也不过地境修为,有敛息术在身,那浊仙更是不足为虑,也就只有那个嗔坛主和孟羌娥是个麻烦。
只要杀了那两个天境修士,我自然能轻而易举从平天舟逃出去。”
境界之间的鸿沟仿若天差地别。
那嗔坛主都能随手拍死三个自命不凡的地境散修,江秋皙这等灵境,堪称“地仙”存在,一剑砍死两个天境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可纵使江河幻想的十分美好,江秋皙平静的回答还是不免为他浇上一盆冷水: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