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想死……平天舟突遭变故,我甚至还不知道我师父怎么样了——我不想死,我还想活着回家!
大哥,放声!”
再度看向刘子昂时,刘长皓的目光意味不明。
纵使都是为了活着,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聒噪而贪财的少年有了些许改观。
他深知轻重,便不再犹豫。
手中掐诀,那组成障壁的阴魂,再次咆哮出一声刺耳的尖啸。
“嘶——”
刘子昂只觉一股莫名的冲击灌入到他的耳膜当中,巨大的疼痛与晕眩迫使他顷刻跌跪在了地上,但两耳上的法器,也分明为清晰他辨别着组成这声波的频率。
“咚——”
一阵浑厚的钟声扫清了尖啸的晕眩,让一众散修乃至刘子昂都感到神清气爽。
但刘子昂却忽然喊道:
“再高些!”
一声远亮于先前的尖啸声瞬时响起!
那金黄的声波再次将尖啸洗涤。
刘子昂大喊:
“低一些!”
刘长皓控制着尖啸的响度与频率,障壁再度爆发出一声凄厉又刺耳的鸣叫。
刘子昂只觉耳膜好似要被撕碎,那原本干涩的耳道霎时涌现了一股温热,有鲜红的血液自耳道流淌而出。
“嗡——”
“高!”
“嗡——”
“低!”.
“嗡——”
“低!”
想要找到一个等同的频率何其困难,更何况两人是在分工合作,彼此对声音的感知各不相同,很难与那金钟发出的鸣响相对。
但在两相博弈之下,却也苦了一众轰击壁垒的散修。
哪怕那尖啸只在一瞬便被金钟荡去,也或多或少让他们受到了影响,那障壁虽隐隐有了凹陷的裂痕,却也迟迟没能碎裂开来。
而伫立在金钟之中的陈清台不由微微眯眼,只待不远处那尖啸再度传来时,他又用手中铜杵敲响了金钟虚影,荡开了那阴鬼声浪。
赵仕不由笑道:
“陈兄,你这金钟法宝当真厉害地紧,据我所知,不少地境中三品的修士也因奈何不了你这法宝,而在斗法中败下阵来?
若是我也能从天劫当中得到你这般法宝就好了……那岂不是所向披靡,同境无敌了?”
他说着,也冷笑地看向边际的方向:
“不过,那乱葬岗的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你修为高深,这钟声自是想敲多少次便敲多少次。
他一个人九境修为的,既要维持防护又要释放音浪,那丁点灵气又够他们用几回的?”
陈清台却不如赵仕一般乐观。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可碍于见识短浅,却也不清楚那抹异样的来源为何,只能在犹豫之际不断敲响金钟,为那帮人九境的散修添加助力。
可那尖啸的声浪,却越听越不对劲——
“为何……感觉与我这钟鸣有所相似?”
就待陈清台茫然疑惑之际,他又下意识地敲响了()
一次金钟。
可就在金钟彻响的一瞬,远方又有一道尖啸近乎同时响起!
“嗡嗡!!”
那金钟四散的波纹并未再落向远处,竟是在半空当中轰然炸响。
“噗——”
陈清台一瞬只觉肺腑翻天覆地,喉咙在不适之余,竟硬生咳出了一口鲜血。
“不——不可能……”
陈清台半跪在地,双目圆睁道,
“我……我竟被反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