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的做法虽然能让他自己满意,毕竟这般作为既秉承了“男女授受不亲”的理念,又完全谨遵了孟羌娥的要求。
但这显然不能让孟羌娥满意。
但她终究是没说什么,就这么变相的让江河用蛊虫承载了她一路,哪怕这莫名的触感多少有些诡异。
待江河一路带着孟羌娥赶到三七号工房时,刘长皓仍然在与他那娇小的尸傀,同一众环湖城的修士僵持着。
在三七号工房的四角,各插着一面黄绸朱笔的幡旗,周遭静谧无风,他们却好似迎风飘摇,其间的阴气笼罩住了整个工房,形成了一道阴沉的壁幕。
那壁幕之中似是有数十只飘荡的阴魂游离,隔绝了几十位平天舟修士,一旦有人妄图踏入其中,便壁幕中便会突然钻出一只张牙舞爪的阴魂扑出,在一瞬便使人悲号起来。
护臂之中爆出的冲击,难以对无形的阴魂造成实质的损伤,一众修士对这伫立的工房根本束手无策。
但平天舟手中的法器似乎只是消耗品,可以不顾灵气的损耗,毫无节制释放法器中的灵气,这再坚固的壁幕也迟早有攻破的一刻。
江河深知来地还不算晚,便悄然在敛息之下闯入了壁幕之中。
幕中阴魂似是对生气有着极为敏锐的感知,哪怕江河的敛息术已然称得上驾轻就熟,也在闯入的一瞬被人察觉。
那诸多阴魂便要不管不顾的倾轧而来。
江河仍然凭蛊虫横抱着孟羌娥,见阴魂“敌友不分”,连忙低声道:
“是我。”
房中的刘长皓显然听到了江河的低声,那扑来的阴魂霎时作鸟兽散。
壁幕之外的修士还在纳闷阴魂怎一瞬抽风,却听“吱呀”一声,那工房一直紧闭的房门却突兀的打开。
他们趁此机会连忙道:
“刘长皓!纵使你出身三山五宗,伤及凡人也已然触犯了平天舟的法度,乃至天条!你背后的乱葬岗定然保不住你!
你若出来老实交代,我们尚还能从轻处置!
若是再执迷不悟,待拖到明天一早,平天舟本家弟子、乃至舟主前来,你会有如何下场,怕就不是监禁那么简单了!”
但突兀开门的刘长皓却根本没有搭理门外的修士。
在门外之人看来,他只是忽然打开了门,停顿了片刻,又忽然关上了门而已。
就像是出来透透气似的。
这让他们不由更为恼怒,将一身精力放在了破除障壁之上。
而在那片刻间隙带着人踏入工房之中的江河,此时已然收去了敛息之术,连忙将孟羌娥放下来。
哪怕自己是用蛊虫托载的孟羌娥,可到底是凑得太近了,孟羌娥那昂贵的连身裙又在股侧开衩,致使江河这一路只敢死死目视前方。
唯恐眼神在不经意的飘忽下,扫到裙摆滑落下的间隙,那被黑丝包裹的修长玉腿与红底黑绣鞋。
如今把人放下,也总算能让他松一口气。
刘长皓没想到两人是以这样的姿势前来,心中不由猜测起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江河没给他多问的机会,只抓紧道:
“那妇人在哪?”
刘长皓连忙将他们二人引至工房大厅,便见亮堂的内室之中,一个昏迷不醒的妇人正平躺在地。
刘长皓对孟羌娥道:
“孟医师,此前我祛除了这女人腹中的鬼胎,但胚胎与心脉相连,那鬼胎在临死前还妄图汲取母体最后一丝心血。
而今她的心脏已然枯竭,心脉断裂,只怕不过半个时辰便要气绝,你可有解决之法?”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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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刘长皓,孟羌娥便没了太多的热情,回答地十分冷淡。
但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刘长皓也不免放心,便问道:
“如何才能治好?能否赶在天亮之前将她医治如初?实不相瞒,若是等到平天舟降下……”
他心里也十分清楚,若真拖到平天舟降下,而这女子仍是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他自是百口莫辩。
孟羌娥平静道:
“很快。”
“有劳了。孟医师是想用钱财作为交换,还是珍稀医术、名贵药材?我乱葬岗虽说不精行医之道,但既是生死之事,也总有涉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