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领头冷笑一声,伸了伸手,让甲胄修士将乾坤袋递给了他,接着将那乾坤袋搁置自己的眼前,瞪着眼便往袋口里瞧去,不由惊叫一声:
“嗬,这么多钱?出去了这一趟没少坑蒙拐骗吧?”
刘子昂哭丧着脸:
“大哥,这钱都是小弟辛辛苦苦挣来的,哪有坑蒙拐骗过?这——这位万仙山的前辈大哥,他能替小弟作证!”
一提到江河,又说起“万仙山”,领头的神色便骤然转成谄媚,与面对刘子昂时的跋扈判若两人:
“前辈与这小子认识?”
“有过一面之缘。”
江河不置可否,随后打量了一番领头与刘子昂,不由好奇道,
“你们应当也是平天舟修士吧?”
“回前辈,我们外姓弟子一般都出身自环湖城,所以一般从平天舟中下来驻守轮班的弟子,也都是我们外姓弟子。
我们平天舟管这叫做“执勤”。”
江河又问:
“既是同门出身,你为何还要为难于他?”
眼见江河一副要主持公道的样子,那领头便自顾自地将乾坤袋放回到甲胄修士的手上,后者又会意似地将乾坤袋放回刘子昂地袖口。
“咳咳,前辈,我们不是在为难他,只是——”
江河摇了摇头:
“没事,别紧张,我跟他不是很熟,单纯好奇而已。”
那甲胄修士听了又是一喜,便要梅开二度,将手又伸进刘子昂的袖口。
刘子昂悲呼一声:“大哥!”
“咳咳!”
领头还是有眼力见的,否则也混不到如今的位置上。
有些事既被发现了,再当着人明面上去办,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于是便连忙咳嗽一声,向身后师弟瞥去冷眼:
“在前辈的面使什么小动作,“检查”行囊而已,有必要这么着急么?”
随后,又向江河笑道,
“前辈,您别听这小子瞎说。这小子根本算不上我们平天舟的弟子,别说是他,就是他爹也算不上。”
“哦?难道上了平天舟,不就已经算作外姓弟子了么?”
“我们平天舟上,也不全是平天舟的弟子。
毕竟平天舟不算小了,上面十来万人呢,要是这十来万个人都是平天舟的弟子,那我们平天舟的修士也太多了。
平天舟上除了我们内、外姓弟子之外,还有些拥有灵台,能够修行的其它人,这些人虽然学不到我们平天舟的奇械之术,却也能学到一些机巧皮毛,适合去调动组装零件法宝,或是在流云舸那边卖个票,给别人打打下手。
而这些人里,有个叫刘和的工人,据说他当年在我们平天舟里立过功,受到过我们舟主嘉奖。
当时我们舟主问他想要什么赏赐,他便说什么也要将儿子带上来抚养,这小子就跟着他爹上了平天舟,跟着他爹一块落了户。
他爹确实是有些本事的,只不过两只手废了,就把一身技艺都传给了这小子
这小子就拿从他爹身上学来的奇yin巧计,到处坑蒙拐骗,又仗着他平天舟户籍的身份到处钻空子,给我们添过不少麻烦。”
江河不由回头问道:
“你为何要喊你爹师傅?”
“我咋知道,他让我咋喊我就咋喊呗。”刘子昂()
如实回答。
江河挑了挑眉。
从业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小子身上肯定是带点故事的。
但这念头也就在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并未对他造成如何影响。
毕竟能活在这偌大修仙界的人,哪个人身上没背着点故事?
与其去琢磨他人的过去,江河更想好好琢磨什么时候才能从眼下这麻烦境遇脱身出去。
他现在真的只想早点抵达万仙山啊!
言谈间,江河与刘子昂已经被带到了一处屋舍之中,屋舍灯火通明,已然有几个手戴枷锁法器的修士排排抱头,蹲在了角落。
只从衣着打扮瞧去,江河便知晓这几个便是与他一同插队入城的人。
他看向领头:
“所以……你打算怎么盘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