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莺歌对江秋皙的“反常”百思不得其解,毕竟在她看来,江秋皙终日枯坐剑宗,也不见发生什么大事,怎会突然变得如此“通情达理”。
可就在心思百转千回之时,远方却忽然飘来了两道灵光。
他们一蹴而就,只在须臾之间,便带动风浪,落在了本显平静的海岸线上,溅起浪花朵朵。
映入叶莺歌视线的,首先是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分光滑的脑袋。
其次才是身材娇小,却背负黑石巨剑的苗烟烟。
许是没什么值得保密的事情,江秋皙无意让叶莺歌就此离去。
但她仍是识趣的退避三分,堪堪走到一个不会打扰到三人,却能恰巧听到三人对话的距离。
江秋皙不甚在意,只瞥向赶赴而来的两人,将视线落在了王昊的身上,问道:
“你这几年来走遍大江南北,寻找同道,怎么到最后还是我们几个。”
王昊摸了摸圆滚滚的脑袋,哑然笑道:
“这真不能怪我啊,我这几年可真是跑断了腿,中州、西荒、北野、南川,都跑了个遍。
但不管是跟我关系交好的,还是无甚牵连的,对于此行去往无尽之海,他们都提不起太多兴趣。
毕竟想想也是,虽然近些年来生灵洲或多或少都出现了些,有关“污浊”、“浊仙”的传闻,但在我们都有所预兆的前提下,终究是雷声大、雨点小,没能让浊仙造成什么祸患。
这帮贼孙子,一开始还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等到人齐了一定与我们一同赶赴无尽之海,寻找一番那污浊石碑。
结果等到他们发现,这些浊仙都那般好对付以后,纷纷都表示没有压力,懒得再花时间跟我们一起去大海捞针了。”
王昊说罢,无奈叹了口气:
“不过也没办法,毕竟跟咱们同一辈,且还能活到现在的熟人,要么都已经成了一宗之主,要么就是家族祖老,要么干脆就是脑子有病,或跟咱们有仇的。
他们早都不是以前意气风发,一起行走天下,闯荡江湖的年纪了。
如今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手底下养着一众弟子和后辈,那都是责任。
危机既然暂时没有他们想象的严重,他们也就懒得抽出时间来了。
甚至就连宝多金那小子,都想要忙着捞钱、雇人,抽不开身,我是彻底没办法了。”
王昊并未隐瞒,将几年来的情况如实托出。
早先之时,剑宗因浊仙而封山三年,并将关乎浊仙的消息,借助术法尽数散播了出去。
当时一众宗门皆是如临大敌,严阵以待。
致使当生灵洲各地,接二连三出现浊仙意外之时,他们便雷厉风行的对其进行扑灭。
结果便发现,所谓浊仙,根本没有想象中的一般强悍。
它们虽然无所定型,但以雷霆手段将其泯灭,对于各大宗门而言并不难做到。
无非是要避免与这浊仙进行接触,以免它们借助皮肤渗透进体内罢了——
只要抱着预防的想法迎敌,这些浊仙根本掀不起什么大浪。
如此一来,他们也便没再认为,这浊仙能带来什么“灭世危机”,也便在严加防范的制度下,将其搁置一边了。
诚如王昊所言,这些活了几千年的人物,如今也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
纵使王昊、剑宗放出的谣言如何耸人听闻,但终究要眼见为实。
如今知晓威胁不大,他们也便只如万仙山的古池一般,只做“毁灭石碑”的保证,而放弃了大海捞针的想法。
到头来,王昊奔波游走之下,招来的同伴,也唯有剑()
宗而已了。
“说实话,我本来以为就连你们也不会来的,毕竟那些贼孙子放出来的消息,你们也都能看到的……
我真的都做好孤身前往的打算了,结果还是你们剑宗够意思!”
江秋皙对此不置可否。
若非她不曾知晓剑宗未来的结局,如今会做何选择也未尝可知。
反倒是苗烟烟忽然道:
“不对啊,我记得红尘天的天主不是也已经灵境修为了么,她不还是你老相好吗?你们的关系都已经这么密切了,她这次怎么没来支持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