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
鱼剑心里登时一哆嗦。
显然是觉得自己亦是胜之不武。
“但你大可放心,本座叫你前来,并非是要为此责罚什么。
你于试剑之中的经历,本座倒也有所见闻。你天资愚钝,心性欠佳,容易受人鼓动,致使哪怕你想要藏遁隐忍,也总被人挑拨私斗。
决斗之余,你又是个急切的性子,只需随意撩拨两句,便能让你怒火攻心,也便更易将死剑使出,以此来胁迫他人威逼就范。
这怪不得你,但你便打算一直这么下去么?”
“这……”
鱼剑见宗主竟是有心指点自己,一时话都要说不出来。
身后的叶莺歌后槽牙都要咬碎了,愣是没想明白这小子怎么就独受宗主青睐!
她时常相伴宗主左右,都很少有这种待遇!
“春秋试剑,不过是门内弟子相互切磋。彼此知根知底,也便不愿浪费自己半生修行,故而会因你的死剑对你忌惮。
但若有朝一日,你离开剑宗,去往天下闯荡,是否还能以“死剑”百试百灵,便是个未知数。
当你所面之敌,无畏你死剑威慑,届时你又当如何?”
鱼剑似是打算脱口而出,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咽回肚子里,不敢直视江秋皙,道:
“弟子明白了。弟子接下来会注重修心一道,尽量让自己在争斗之中冷静下来,以剑招破敌。”
眼神飘忽不定,时而向左上遐思,是说谎的预兆。
这是江秋皙与江河无意闲聊时,从江河口中得知的,一些关乎“心理学”的知识。
这似乎是江河把握人心的依据。
江秋皙只冷声道:
“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
鱼剑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愧是宗主,一眼就能瞧出他在刻意迎合,将自己的心理摸了个透彻。
他连声改口,不敢隐瞒:
“既是无畏死剑,也不妨碍弟子以死剑制敌。畏不畏惧是他们的事情,斩不斩人是我的事情。
若言敌人,就算是畏惧我也要斩,不畏,更要斩。”
“你这个呆子!一开始不是说地挺好吗!”
叶莺歌有些恨铁不成钢,虽说宗主看出了鱼剑的谎言,但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分明就是在反驳宗主的观点。
在她看来,宗主是为灵六境的当世剑仙,她对剑道的理解又怎是一个刚刚入道的小辈所能匹敌。
纵使让你说实话,也不能真的去反驳宗主观点才是。
不过……
宗主何时还能看出他人说谎来了?
叶莺歌自认陪伴宗主左右百年有余,还从没想到宗主还有这番手段。
江秋皙摆手,示意叶莺歌稍安勿躁。
“不错。”
江秋皙认可道,
“剑无所拘,世间既有万剑,便理应有万剑之道。
你虽性格执拗,但祸兮福之所倚,这未尝不能让你走向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