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正死死()
盯着室内的一处石棺,那石棺之中,正静静躺着一个容貌不俗的女子。
瞧见其上乌青的尸斑,江河便断定了死者的身份。
他率先向茅野望打了声招呼:
“茅道长。”
茅野望浑身一哆嗦,连忙抬头看向屋门,越过鱼文的肩头,看到了他身后的江河。
他便好似抓到救星一般,苍白的面容顿时浮上了一抹红润。
偌大个老爷们,竟是扑着似的跑到江河的身边,抓紧江河的手,感慨道:
“江前辈,你可算是来了。”
看着他被诸多事务惹得心力憔悴的模样,江河也不免觉得心疼,拍了拍茅野望的肩膀,由衷道:
“茅道长,辛苦了。”
他转头看了一眼那石棺之中的女子,道:
“怎么还未让她下葬?”
茅野望见江河了解事情始末,也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实在是不敢啊。
这到底是浊仙残党在从中作梗。那日那个邪教党羽,在刑场之上放出狠话后,我便生怕浊仙残党在暗中对这女子下手,给百姓们造成更大的恐慌。
所以便带着手下几个得力的弟子,想要直接把人带到东鲤仙院来,结果才刚刚上路,这女子便于大庭广众之下莫名暴毙,惹得一身腥。
后来本还打算着就此下葬,处理后事。但想到那邪教党羽,当日在民众之前吼地是将其分尸,我便害怕这女子下葬之后,哪天又被人给刨了孤坟,分尸以后扔在那条街上,致使舆论横生。
本来还想着火化,但真要是火化了,那可就真的是尸骨无存了,与那党羽说地分尸又有什么区别?
倒也不是真的怕了百姓的说辞,晚辈主要是害怕因为这件事,而玷污了薛前辈的名誉……
这可就事关重大了啊。”
茅野望还是懂得轻重的。
女子的尸身究竟如何不重要,百姓的看法才更为重要。
正是因为东鲤仙院之人看管不利,才会致使这女子死于非命,百姓对于东鲤仙院已然颇有微词。
如今若是连尸首都处理不好,其名誉便更是岌岌可危。
步步都是险棋,唯恐一个疏忽,便满盘皆输,茅野望正是顾忌这些,才日夜不休地看管这石棺。
江河认可道:
“茅道长,此事与你无关,莫要太过自责。能够预知浊仙残党会对这女子下手,做出判断,任谁也挑不出错来。
这忽然暴毙一事,恐怕另有蹊跷。”
茅野望琢磨了片刻,颇为犹豫道:
“江前辈,晚辈心里,其实已然有了个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江河眉头微皱,接茬道:
“你是怀疑……这女子,恐是蓄意自杀。”
“是也!是也!”
茅野望见甚至不用自己特意提及,江河便已然猜中些许可能,心中佩服不已,
“江前辈,当真不是晚辈故意推脱,寻找借口。
单纯是因为,晚辈已然做到了最好——不论是提前接下这女子,还是时时刻刻警惕浊仙残党之动向。
可这女子仍是不偏不倚,恰巧死在众目睽睽之下,且是毒发身亡,这实在未免太过蹊跷了些!”
江河点了点头:
“这女子是为那浊仙残党的夫君,如若他们事先策划好,让这女子揭发她的夫君,让她夫君得以在大庭广众斩头之际,口吐狂言。
而这女子则在被你接走,路过群众之际,服毒自尽……”
“这污名,便刚好能牵连到晚辈,乃至整个东鲤仙()
院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