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国师——您,您怎么会来的?”
不知是终日劳累辛苦,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多日不见,“仙品豆腐脑”的老板娘,此刻正双眼红肿,眼袋深重,看起来并不算精神。
她看着江河与薛正阳的背后,还有眼熟的两人一狗不提,门外还乌泱泱站了一大批凑热闹的邻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忙将江河几人引进来,又关上了大门。
走进庭院,江河才看到老板娘身后的小丫头,此时此刻亦是与娘亲相同的面貌,看起来是刚哭过不久。
江河挑了挑眉头,指了指自己与薛正阳,疑惑道:
“不是你要找我们的么?”
根据监听官吏的弟子所言,是安大义这户人家,悄声询问官吏,能否帮她寻找到两位国师,故而被监听的弟子留意,又通过薛正阳的金乌,传到了他的耳朵中。
两人并未多作核实,便匆匆赶来,却没想到反倒吓了老板娘一跳。
“我们?这、这——”
老板娘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看着身后抹起眼泪的小丫头,吓了一跳,
“您、您能听见我们说话?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见她们自己有所脑补,江河也便懒得解释了,只道:
“所以发生什么事了?”
江河倒是能猜到,这母女俩为何会在回访的名单之中。
毕竟这小丫头一直想要修仙,只可惜并无灵台,也的确符合问卷所圈定的范围。
但她们又为何想要寻找自己?
只听小姑娘泪眼婆娑,一时间有些哽咽。
江河才问出口,她便“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哭道:
“江、江国师,求求您救救我爹吧!”
江河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老板娘也跪在了地上,哀求道:
“求求两位国师救救我家汉子吧。”
母女两个的哀求声都不小,让院子之外的好事者听了,霎时间便明白两位国师为何会来到这条街巷。
“果真是因为老安的事儿啊。”
“看来那些百草堂的大夫们,是真看不出个啥情况了。”
“可江国师和薛国师都是修仙的,不是治人的,就算来了又能咋样啊……况且,我看老安那也不像是病啊,不就是懒吗,谁愿意大冷天干活啊?
我听那城北的刘老头,不也是这个毛病么?”
“没病能在床上躺那么多天,饭也不吃水也不喝的?我看准是哪儿出毛病了!”
嘈杂的议论声被江河尽收耳中,但江河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连忙将母女俩先搀扶起来:
“不是,你们二位先起来,咱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下的,咱们不兴这个。”
主要他确实不是什么医师,修行都半瓶水晃荡呢,压根没什么救人的手段,根本担当不起这般大礼。
母女俩这么做,只会让他倍感压力。
“我不是什么医师,更没什么灵丹妙药,不见得能帮的上你们什么……总之,你们先好好说说,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与薛正阳终究不是一类人。
薛正阳是个单纯和善的好人,能够尽自己所能的帮助他人。
但江河未必能做到。
为鲤国出谋划策,听到有人呼唤便匆匆赶来,归根结底是他需要鲤国能够存续下去——
至少在他加身国运,打开秘藏以前。
他并不否认,自己怀揣的心思其实没那么单纯。
所以也不愿给自己带来何种麻烦,无端的做出承诺,帮助外人。
但来都()
来了,也总归要听听母女二人的诉求。
安玉借着江河的搀扶站起来,可仍然是哭哭啼啼的,不断检讨自己:
“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听话,让爹爹担心了,才让爹爹出事情的……”
什么意思?
江河与薛正阳相互对视一眼。
听小丫头的意思是,这病竟然还和她有关系?
江河感觉有些不对劲,便安抚道:
“小玉,自责是没有用的,你不如先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们。”
老板娘见自家闺女没办法调整心情,便抹了把眼泪,深深叹了口气,替女儿解释了起来:
“江国师,您还记得一个多月前,这丫头问您修仙的事情吗?”
江河点点头:“当然记得,这之间有什么关联么?”
“其实在前一天的时候,薛国师就曾和这丫头说过,没有灵台就无法修仙,当天夜里,这孩子就哭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