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他黄袍加身,身下是万人匍匐,饶是他不曾开口说些什么,已经让人感到不怒自威。
而台上的鱼玄机,只是环顾一周,那心头原本的忐忑,却是渐渐安定下来。
万人匍匐的场面,实在是太过统一。
这反而显得江河的不跪不拜极为突兀。
他几乎是一眼就瞧见了那万人之中,站的笔直的年轻人。
但心中并未因对方的举止,而感到被“冒犯”。
鱼玄机认得清彼此的身份。
他之所以安心,无非是今日压根没见到江河的影子,害怕江河起得晚了,或是不甚在意,压根忘了这件事,而让原本造势的计划生出变故。
如今见到江河安安生生地站在人后,他也便放下心来,万不敢过多耽搁,连忙向着万千匍匐百姓,深深鞠了一躬,朗声道:
“平身。”
一众百姓这才接连起身,静默以待。
鱼玄机轻咳一声,作为预热,继而从袖中,取出事先便有所准备的圣诏,兀自展开:
“五运更迭,鲤挪祥兆。锦绣千载,洪惟永图。
自先祖立国始,大鲤居安一方,唯享桃源之乐,已有千年太平。然北方蛮夷猖獗,眈我大鲤之疆土,亦有天人为虎作伥,使我边关积重,危我大鲤太平。
朕意求驱除鞑虏,外寻天人。多年无果,反致无能之徒蒙蔽双眼,令苍生提心吊胆,属朕之过错。
然天意所为,锦鲤庇佑。有仙山来客,闻蛮夷之虫残杀无度,流血漂橹。慨众生之苦,愤同道之恶。愿匡扶正道,教化民众,以万仙道途,抵蛮夷之戮。
镇国卫道,万岁太平,乃朕之所向,民之所愿。此等良机,若任其恰似黄沙,指尖流逝,定当为万世之罪。
故朕***仙客,担我大鲤之师,开设仙学,普及长生。望使我大鲤之民,强身健体,驱亡蛮夷。
此愿与天意相合,仙欣然应允,愿担国师之职,佑大鲤平安。
国师之典,欲使仙人亮相,图我鲤国上下一心,共扛卫国之道。
时颂大鲤斩龙功绩之日,是为天时。踏先祖以剑斩龙之处,是为地利。今我大鲤百姓万众一心,与天相合,是为人和。
然天时、地利、人和皆至。
而今,朕代大鲤万千之民,请国师赴职——”
毕竟是个当皇帝的,如何调动百姓的情绪,鱼玄机简直门清。
他的开篇并不晦涩,加之声音中气十足,语气抑扬顿挫,又有薛正阳的术法相辅,使得他的演讲宛如心声般穿透每个人的耳膜。
当下便牵动起全场的心神。
被鱼玄机的开篇所感染的群众,饶是心中有如何顾虑,此时此刻,也不免紧随鱼玄机的末尾,高亢情愿——
“请国师赴职!”
江河见状,先是拍了拍身旁老兵的肩膀:
()
“兄台,你不是问我,我能拿什么来做担保,证明仙法人人可学么?”
此时全场寂静,江河声音随轻,却尽数也落入了周围人的耳朵之中。
那老兵皱了皱眉,没太明白江河的意思:
“怎么了?总不能是待会上台的国师,亲口和你说的不成……”
老兵的话音尚还未落,便见眼前之人的身躯,似是转瞬之间便凭空悬浮。
他骇然一惊,大脑一片空白。
一时间,他想到了万千的可能。
但那万千的可能,最终却只汇总为了一个结局——
“当然不可是亲口说的了。”
他的耳边,重又响起年轻人的轻笑。
他有些呆滞的看着在人群中逐渐腾空的江河,又连忙着眼于那高台之上,兀自走出的白衣男子。
这一黑一白之间,便是鲤国的万千子民。
江河与那远处的薛正阳四目相对,也没想到薛正阳出场的方式如此平平淡淡。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腾空而起太显张扬。
因为眼下,正是需要张扬的时刻。
他不再看向骇然的老兵,而是看向那被自己的动静,吸引来视线的诸多百姓。
他只道:
“因为,我就是国师。”
——
ps.说实话,这段词没什么含金量,水平真的不高,但写起来真的挺难的……主要是要保证读起来既不晦涩,音律又要平和,还要保证用词不那么重复。虽然知道大家可能会觉得,这一段词没什么必要,然后觉得我有些水。
但我其实真的是想要更注重前后因果,和阅读的流畅感。不想让这段剧情就这么一蹴而就的过去……
这段虽然水平不高,但写起来真的很花时间,看在我真的痕用心的份上,大家千万别骂我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