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箱子里剩余的两管红觉试剂,这都是经过层层审批好不容易弄到的药剂,每一管原则上都要卖到三四万的价格,但有国家的补贴,现在平常的价格是三四千一管。
像今天这种事发突然的状况,试剂费用全都由国家政府承担,但还是没有办法救活这群人,苏子心里很是愧疚。
她陪伴了这里两百多名患者(分为两部分,其中一百多是第一批进来的患者,剩下的是第二日转移进来的第二批患者)整整四十四个小时,她知道这里每一个人的家庭状况,知道他们的身份、年纪、喜好,观察他们每日的身体状况,可现在...
可现在告诉她要放弃这群人,很不甘心啊!
对于性子极其要强的苏子来说,让她承认失败、让她放弃病人,这是多么痛苦又极其无奈的一件事!!
眼泪哗哗的从眼眶中滴落出来,看着眼前模糊的红色兔子娃娃,她想起来那个感谢她的小姑娘。虽然她知道身体很痛,知道见不到父母,但她会安慰前来照例照顾她的苏子,她们之间可是有约定的。
约定好,等治好了病,就回家。
可是她的父母已经在12小时前在常府街临时救助站宣告死亡,只是这件事苏子一直没敢告诉她。
为什么要打破对小孩子的承诺呢?
不,为什么要轻易和天真的孩子许下自己无法确保实现的承诺呢,自己真是坏透了啊!
苏子痛恨着无力捶向那个装着红觉的精致黑色箱子,为什么到现在对于雾元的治疗方式还是如此落后,人类真的就无法战胜病魔吗...
宋词握住她的手将她一把揽入怀里紧紧抱住,揉揉她的头:“不要自责,不要难过,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吗?剩下的交给我吧小狐狸,你已经很累了...”
低沉平缓的声音带着某种安慰和劝告,像是汩汩流淌的小溪流裹着焰火缓缓流进了苏子的心,在她干涸枯燥的心灵引燃了照亮前路的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