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赋在家,准备闭门自省的纳兰元哲听到京兆府的消息后陷入了久久的震惊。
他看向手下之人,问道:
“这消息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今同正钱庄已经开始清退的诸多事宜了,
京兆府衙门也发了告示,保证一定在新春之前完成此事。”
纳兰元哲愣在原地,眉头紧皱,面露思索,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寸步不退的同正钱庄忽然松口,
也想不明白短短一日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皇党出手了?还是公爷出手了?
又或者是平安县城的做法引起了朝中哪位九卿的不满?
总之..此事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最后落到如此境地,已经是目前最好的结果。
纳兰元哲作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对于同正钱庄所做的龌龊事,没有十本也有八本。
在此事上同正钱庄退却了,
等待他们的绝对不是息事宁人,而是对手无穷无尽的打击报复,
一些对手至少也要趁着这股势头,将同正钱庄狠狠地踩在脚下,让其元气大伤。
深吸了一口气,纳兰元哲吩咐道:
“你派人出去四处分散在京城,让人打探同正钱庄的动向,一旦有所异动,马上来报。”
“是!”
正如纳兰元哲与岳胜所想的那般,
同正钱庄这次退了,不可能明哲保身。
仅仅是到正午,短暂的夸奖之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已经有不知多少人汇聚在京兆府衙门,
来此状告同正钱庄坑蒙拐骗,巧取豪夺,骗取百姓钱财用来放利钱等等....
仅仅是京兆府衙门,一个上午就收到了至少百余封状告。
这让京兆府的吏员都大开眼界,
他们在京城多年,还没有见到哪个如日中天的钱庄会得到如此状告。
更让人震惊的是,到了下午,
状告之人已经不满足京城百姓,而是京中一些休沐的吏员官员,
他们拿着状书,声泪俱下,希望京兆府衙门为其讨回公道。
原因是京中一些官员的钱财都存放在同正钱庄,
不仅不收取存放的费用,每年同正钱庄还会给这些官员一些利钱。
不多,只有一分。
但相比于其他钱庄还要收取保管费,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而这些年同正钱庄的生意有赚有赔,
在先前的几次危机中,岳胜都是挪用了一些钱财才得以度过危机,
等官员吏员们想要取出钱财之时,
岳胜大多是以各种理由推脱,
总之利钱分毫不差,但想要取出钱财,门都没有。
岳胜先前势大,京中的吏员官员人微言轻不敢告官,只能就这么忍了。
如今同正钱庄摇摇欲坠,若是他们再不趁机将银钱拿回来,
恐怕最后就要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多年积蓄消失一空。
此时此刻,京兆府衙门口,
哭声最大的不是百姓,而是京城各种衙门的吏员,
一些官员还有羞耻之心,只是汇聚一侧,静静等候,
可左等右等,京兆府的官员们就是不出面解决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