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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二者相距五十步,他们才齐齐停下脚步,隔着枯黄的干草相望。
林青打量着眼前的右谷蠡王,眼睛微眯以掩盖心中的喜悦。
不管是眼前的右谷蠡王还是日逐王,他们的年纪至少都已过四十,脸上沟壑纵横胡子花白。
这对于大乾来说,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消息。
好的是草原王庭似乎后继无人,并没有什么惊才绝艳之辈,只有左贤王尚且年轻。
如此一来,这草原王庭的天还是由上一辈人支撑,
可以预见的是一旦他们死亡,权力的争斗会让草原陷入混乱。
若是操作得当,甚至能引发草原内战。
林青的眼神连连闪烁,在不到三息的时间内,脑海中就已浮现了好几个计策。
都具备完成的可能。
这时,粗犷的声音自远方传来,是极为流畅的乾语,将林青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你可是靖安侯?”
林青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眼眶中的血丝有扩大的趋势,握紧长刀的手又紧了。
右谷蠡王,乌孙部的王者,
这还是林青从军以来,第一次有人让他吃瘪。
若不是仲佐臣部拼死而战,顶住了那五千军卒,那此行出境的靖安军将损失不少。
但如今虽然是大胜,但人终究是死了。
即便是他们战功赫赫,足以扬名草原与大乾,但终归是死了。
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草原老者。
如今仇人就在眼前,林青自然也不会与其过多废话。
只是侧头看向一旁的兰云川,缓声发问:
“仇人就在眼前,若想恢复战力,需要多久?”
兰云川此刻也死死地盯着右谷蠡王,眼神中充斥着仇恨。
虽然靖安军中,各部泾渭分明,但终归都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同袍。
这种情谊,轻易不说,但比山还要重。
兰云川的呼吸渐渐平复,眼帘低垂,看了看身后依旧在喘着粗气的部下,开口道:
“侯爷,不如此刻出击,若是拖得久了,难免夜长梦多。”
说着他顿了顿,视线警惕地看向四周:
“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在我,小心乌孙部驰援。”
林青默默点了点头,视线从兰云川身旁绕开,看向其身后的一众军卒。
虽然他们脸上带着疲惫,但咬紧牙关以及仇视的目光都昭示着他们想要砍死眼前这位草原右谷蠡王。
也有军卒带着期盼的目光看向林青,
希望侯爷能就此下令,继续绞杀这些乌孙部精锐。
从刚刚的丰厚战果来看,只要给他们足够的时间,眼前这些乌孙部军卒都要留在这里。
这一点林青自然知道,他作为统帅,首要的任务便是总揽全局。
对于军卒的勇猛他了然于心,但靖安军的损失已经够大了,
不能再冒险为之。
林青看向一旁的拓跋砚,神情淡然地开口:
“去与你的老朋友叙叙旧,拖住半刻钟。”
“你!!!”拓跋砚怒目而视。
“少两千匹战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