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本王兵马不够,若是足够,那曲州已是我囊中之物。”
说话中,清风微起,带着几分凉意。
林青点点头:“话虽如此,但在本侯看来,一城一地的得失不重要,
你们草原人本来就少,剿灭一些可战之兵更加重要,()
若是这一万军卒尽数被绞杀,一来能让乌孙部折损许多力量,
二来,也能让他们日后的行动变得畏首畏尾。”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层深意,那便是打击一番草原王庭的锐气,让他们的士气变得低迷。
试想,以往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乾人居然出现在了大乾之外,并且击杀了乌孙部一万精锐!
这对草原王庭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每每想到这,林青的心情便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充满凝重。
几十年了,一直让草原王庭肆意游荡,这种信心不是一场战争就可以打垮的。
他靖安军行前人不敢为之事,也是要给那些崭露头角的武院弟子,九边精锐,做一个表率。
让他们知道,乾人亦可驰骋草原。
拓跋砚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在心里细细思量,传闻靖安军向来擅长利用士气破敌。
如今看来,确实不负盛名。
只是,五千击一万,能成吗?
拓跋砚将心底的疑问压下,转而听从林青的行军部署,这对日后的两军交战也多一份从容。
五千军卒在林青的命令下速度放缓,擂鼓动天的马蹄声也渐渐舒缓,变得富有规律,
趁着刚刚冒头的月色,倒是向那京畿之地的戏院勾栏,清澈动听。
在这半个时辰之内,林青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军卒部署,此刻只是照本宣科的说出来罢了。
这个时候,几名千户都从自己所属的军卒中脱离出来,来到最中央,围绕着林青而行。
兰云川满脸煞气,脸上的伤疤隐隐约约间变得狰狞恐怖,眼神盯着远处的山川,不知在想些什么。
乔刚则显得有些沉默,只是默默骑在战马之上,手握长刀,仔细盯着他部军卒,希望能在厮杀之前找出一些疏漏,及时弥补。
倒是仲佐臣脸上带着轻松,先前在清理乌孙部斥候时,他部就是绞杀斥候最多,
如今已身具功劳,自然能从容许多。
在林青周围,还有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是看起来土里土气的贺老三,此刻他嘴里叼着一根杂草,
手里拿着已经卷边的小册子,不时对照马鞍上的字,念叨着什么。
他是要做千户的,自然要多识一些字,如果在今年没有积攒够足够的功勋,那就只能等明年了。
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地识字,迫不及待地砍人。
见到他们如此模样,林青点了点头,这正是不畏战的一种表现。
若是他们显得战战兢兢,浑身紧绷,倒不是什么好事。
轻咳一声,林青发出了让周围都能听到的声音,
“在左前方就是乌孙部的大部骑兵,足足一万,先前在鹤川你们也见到了,那是他们的中军精锐。
我等这战不求一战破敌,但求最大杀敌。
与先前一般,还是先行分割战场,利用骑兵的速度,快速绞杀小部军卒,最后形成合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