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他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出血液。
恍惚间,他听到了脚步声响起,一张十分详细的地图被塞到了眼前。
接着他便感觉头发被人狠狠拽住,将他的脑袋提了起来...
阿达眼神迷离的看着地图,不知道这些乾人想要做什么。
“你们的大部驻扎在哪?”林青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周围的军卒也激动起来...
那里虽然敌人众多,但也有许多战利品。
见他迷迷糊糊模样无法回答,林青看向一旁的军卒,使了个眼色。
那军卒顿时长刀出鞘,在阿达的大腿上重重划了一刀,
锋利的长刀刺破了衣服皮肤,露出了其内乳黄色的恶心事物,还有那透着猩红的血肉。
强烈的痛觉顿时充斥了阿达整个心神,让他原本昏昏沉沉的脑袋猛地清醒,
身体也止不住地颤动,眼神中再一次出现了对死亡的畏惧。
“你们的大部驻扎在哪?”林青再次发问。
阿达看了看腿上的伤痕,额头浸出豆大的冷汗,眼神中全是畏惧。
“说了就帮你包扎。”
阿达脸色苍白,喉咙来回滚动,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轻声说道:
“在秘江附近,相邻鹤川。”
林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转头看向地图,笑着点了点头:
“不错,你还算识趣,没有说谎。”
“给他包扎。”
“是!”
顿时有军卒上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兜,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细糖。
军卒随意抓了一把,让如白雪般的细糖上多了一些污垢。
但这并不妨碍阿达眼中露出喜色...
“又能继续活着了...”
他自己身体强壮,如今有糖止血,只要小心一些,便能活下去。
他的境遇没有人会在意,除了他自己。
就算他失血过多死在路上,靖安军的军卒们只会感慨死得好。
这便是落在敌人手里的下场,阿达早有准备,所以他学了乾人说话...
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兵败落到乾人手里,有一个辩解的机会。
阿达被带走了,他这一阶段的使命也完成了。
拓跋砚见到他踉踉跄跄的模样,原本平静的内心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掀起了点点波澜。
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人也是草原人,与他同源不同支。
深吸了一口气,拓跋砚理清了自己的想法,看向林青问道:
“与你推演的有何差别?”
林青侧头瞥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丝丝疑惑:
“怎么会有差别?”
若他是蛮人,也会在这里安营扎寨,只因这里的地形太好了。
相邻密江,此处乃是水源,重中之重。
还能以鹤川作为依托屏障,此地乃进可攻退可守之地,而且处在水源的中心节点上,十分重要。
林青将地图收了起来,看向翘首以待的军卒们露出微笑:
“将士们...接下来就让我们靖安军去问候一番蛮人,
让他们知道,我们乾人也可以在草原上驰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