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靖安军北上伐蛮,谁最先倒霉,那定然是他!
“看来...榷场之事要快一些了,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让拓跋部与靖安军相安无事...”
拓跋砚眼神闪烁,甚至还想着,若是日后关系真的缓和了,
拓跋部可以与靖安军合作,一起()
攻杀他的邻居呼延部...
如此一来,拓跋部也可以再次壮大,获得足够多的水源草场。
正当他想着日后的宏伟计划时,那边的靖安军军卒已经开始忙碌起来。
随着林青一声令下,军卒们拿出备用的水囊以及各种工具,开始挖取周围的泥沙...
此等行为一些老卒十分熟悉,做起来熟能生巧,比之那些新卒要快上许多。
每每到这一步,就昭示着他们靖安军又获得了一次大胜!
这次不同,他们只不过斩首千余人,对靖安军来说算不得大胜。
但意义非凡,这无异于在告诉草原,靖安军来了!
毕竟这京观不详,在整个大乾,
只有靖安军才会立京观,这俨然已经成了他们的代名词。
林青没有参与其中,而是在简易搭建的台子前,看着铺陈开来的地图。
上面已经标记了一个个重要据点,是草原人的补给之处,以及分散的部落。
林青手中毛笔,在上面不停点着,身旁有军卒打开一张张地图来回比对,一旦出现新的地点,便会告诉侯爷。
让侯爷手中的地图变得更加详细。
见到这一幕,拓跋砚瞳孔骤然收缩,猛地说道:
“这才是你击杀斥候的目的?为了获得这些地图?”
林青头也不抬,理所当然地说道:
“不然呢,毕竟这里是草原,地形还是你们熟悉。”
话音落下,他看向一旁的军卒,吩咐道:“将那个活口带上来,我有事要问他。”
“是!”亲兵顿时小跑着离去,不多时手里拖拽着一名看起来极为狼狈的中年乌孙部族人。
正是最先逃跑的阿达,此刻他脸色惨白,嘴唇不停颤抖。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手臂上的刀伤流血太多,让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为何乾人也能有如此好马,跑的居然比他的战马还要快!
“跪下!”
那亲兵见他哆哆嗦嗦地站在原地,一脚便踹了过去,让阿达一个踉跄,脸直直摔在枯黄的草地上。
但他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艰难地爬了起来,跪在地上,眼神一点点挪动,最终停留在那个站在前方的年轻身影上。
即便已经第二次见到了,他还是觉得一阵荒唐。
闻名草原的靖安军...居然如此年轻,即便身上有着沉稳气质,但至多能让其年龄加个几岁。
即便如此,也十分年轻。
草原人是仰慕强者的,阿达身为乌孙部族人更是如此。
特别是他已经二十九岁了,还在生死的边缘来回挣扎,而眼前这人已经名满天下,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阿达拜见靖安侯爷...”他慢慢地垂下头,将额头抵住地面,不曾抬起。
他此刻十分庆幸,幸亏他有先见之明,早在几年前便学会了乾语...
曾经有族人还曾嘲笑过他,但如今就是凭借着不熟练的乾语,
才能保住一命。
“本侯问你,此次南下,你们乌孙部的精锐军卒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