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其眼中依旧是古井无波,并且没有说话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这种()
感觉让他几乎抓狂,每次都是这样。
但同时心里也安定了几分,侯爷向来事无巨细,掌兵细致入微,他都考虑的事,侯爷没有道理没考虑到。
韩玉甲看向已经来到近前的几十辆马车,深深的车辙撵在大地上,犁出了一道十分明显的痕迹。
就算有着压箱底的东西在,两千战两万,还是有些...捉襟见肘。
看到他关切的模样,赫连脸上的冰冷一点点笑容,重新露出和煦,用温和的语气说道:
“放心吧,足够了,快些离去吧,若是让卫所军攻破了玉山城就有些麻烦了。”
话已至此,韩玉甲只能选择相信两个老家伙的本领。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提起插在大地上的马槊,
缓缓调转马头,看了一眼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二人,急速离去。
太阳落下,明月升起,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大地,让战马掀起的灰尘都蒙上了一层银光。
看着韩玉甲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赫连眼中的平静不见了,转而是浓浓的担忧。
他看向那高大将军,无奈说道:
“侯爷,此举太过危险,八千人太少了,若是被围,你我救还是不救?”
“为何要救?即为统兵大将,是非成败自当一力挑之。”
沙哑的声音传来,赫连只能重重叹了口气。
话虽如此,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秋,命在于将。
“玉甲这孩子性子急躁,行事激进不拘一格,我是怕他兵行险着。”
“以弱胜强本就是兵行险着。”高大将军幽暗的声音传来。
“那我们呢?两千击两万,算不算兵行险招?”赫连看着两旁高大的山涧,脸上出现一丝戏谑。
“此乃....胜券在握。”
赫连顿时大笑出声,花白的胡子在秋风中随意飞舞,倒是如年轻时一样意气风发。
赫连拱手一拜,眼神慢凝实,整个人也变得威严肃穆,
“那末将便去安排了,此战定大胜而归!”
高大将军默默点了点头,眼神如同那常年无人的深潭,一片幽静,但深邃得可怕。
赫连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高大将军慢慢转动脑袋,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眼神中第一次出现凶戾。
“着甲。”
.....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
宛如黑暗长龙的军队在苍茫大地上缓行,盔甲碰撞,车辙转动的声音响不止。
西南的月亮格外大,照得夜晚就如白天一般,清晰可见,只是带着一些灰暗。
沈子材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喃喃念出了这句诗词,眼神中带着无尽寂寥。
自他选择走上这条路开始,诗词歌赋就与他无缘了。
落笔拿刀才是他的最终归宿,
在京城时的三两好友,也因为他的选择而分道扬镳,不可再把酒言欢,共谈国事。
想到这,沈子材幽幽叹了口气,收起眼神中的寂寥,
“事已至此,自求多福吧。”
他看向一旁的亲卫,缓声下令:
“前方就是象牙川了,今日我军在此休整,斥候都派出去,仔细探查,若有任何异动,即时来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