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不可轻造杀孽,若是行事过激,回到大乾后,我等无法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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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卫国公秦觐文在心中暗骂,眼神中闪过一丝冷笑。
虽然他不曾行军打仗,但也掌管着卫所,自然知道其中的一些门道。
对于这些臭丘八,可以打骂,可以强硬,可以怀柔,但唯独不能软弱。
这沈子材在干什么?诉苦吗?
大乾朝廷若是过问下来,问的还不是他沈子材,与军卒们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朝廷还会派人来将他们一个个砍了吗?
更何况,各地卫所的人本就不是多,不知多少人等着他们干活。
朝廷就算是想处置这些军卒,地方的权贵们第一个不答应。
最后还是要由沈子材来承当一切罪责。
所以,沈子材所说,根本对军卒们构不成丝毫威胁。
他们听后也如以往那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副浑然不惧的样子。
见到他们的表情,沈子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此刻也知道说错话了。
“我此时是在战场之上,不应该说朝堂之事,
而且如今他们还不在乾境,拿朝廷来以势压人,根本没有作用。”
沈子材是聪明人,在想明白问题关键后,刹那间就想出了解决办法。
只见他脸上的彷徨消失了,转而变得冰冷,还发出了一丝丝冷笑。
他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前方的百余名军卒,
眼神都没有一丝转动,有的只有坚毅与冰冷。
时间一点点流逝,气氛也一点点凝固,
军卒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对,慢慢将脸上的玩世不恭收了起来,转而变得郑重。
不管如何,他们都是兵,需要听上峰指挥。
见到这一幕,沈子材暗暗松了口气,有用...
只见他酝酿片刻,沉声开口:
“休整至明日清晨,吾等再次出发,疾行至下一座城池。”
沈子材眼中闪过一丝凛冽,视线扫向众人,其中的警告意味溢于言表。
“这一次,本官不希望看到郯城的模样,
再有军卒不听军令,擅杀百姓,一个人头一成银子,从军饷中扣除!督战官监督行之,”
此话一出,场面的气氛彻底凝固了下来,
军卒们的眼睛中像是喷洒着火焰,直直地看着沈子材。
那眼神中仿佛在说,你居然敢克扣军饷?
而沈子材也吸收了刚刚的教训,毫不掩饰的瞪了回去,眼神中的冷冽毫不示弱。
只见他冷笑一声,轻声说道:
“将命令传达下去吧,若有违反,按此律处置。”
见沈子材面露强硬,丝毫没有通情达理的余地,军卒们这才讪讪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沈子材暗暗叹了口气,觉得带兵打仗真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情。
若不是还需要梁国百姓来扰乱梁城,那杀就杀了,反正也不是他乾国的百姓。
沈子材心里没有丝毫负担。
一旁的秦觐文面露异色,对于这沈子材高看了两眼。
此人还真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