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还没完,林青话锋一转,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浑身沙场气息绽放,缓缓说道:
“陛下,先前如臣所说只是小胜,不会对蛮族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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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在北方大胜,还是要靠那二十万北上西军,
只有这数量到达一定程度的精锐,才可展开歼灭战,
让蛮族大部精锐尽丧于此,至此方才大胜。”
皇帝的眉头顿时皱起,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意味,这是皇帝天生的敏锐嗅觉。
并不与他的战术方略所挂钩。
“林爱卿想说什么?”既然心中想不明白,索性他直接开口问道。
不知为何,林青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整个人变得古井无波,如深深的幽潭一般宁静。
但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暮然之气。
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林青的话语极为郑重,听得黄俊都面露凝重,
而将身子倚靠在座椅靠背上的皇帝也慢慢直起身子,轻轻微探脑袋。
“说来。”皇帝的话也言简意赅,他能信任的人不多,
但这林青以往的种种表现,已经证明了他可以被信赖。
可以作为大乾依托。
而他虽然贵为皇帝,但能做的事情不多,对于这位领兵大将唯有“信任”二字。
林清深吸了一口气,怦怦跳动的心脏节奏缓慢下来,眼神也变得深,只见他躬身说道:
“臣恳请陛下手令,在西军到达曲州北乡城后,由臣来指挥作战。”
此话一出,屋内的氛围顿时凝重下来。
就连黄俊的眼睛也眯了起来,浑身透露着一股危险气息。
自古以来有一句古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如今的曲州在朝廷有意纵容之下,几乎已经整个变为了靖安侯的封地。
黄俊可是知道在靖安侯离开的一个月内,
不管是纳兰元哲还是靖安军各部,都没有闲着,
他们与布政使司按察使司相互配合,
将曲州的大部分兵器工坊都纳为都指挥使司管辖。
不少曲州大户与世家,都将折子递到了朝廷,甚至出现在了皇帝的御案之上。
但对此不管是吏部,内阁还是皇帝,都没有处置的打算。
正因为先前那句话,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而靖安军还是能值得信赖的军队,
对于朝廷来说,工坊在其手上比在那些世家大族手上更为妥当。
当然有不少大臣对此不满,但好在曲州按察使荣九的家族就是曲州的世代豪族,
是他们家族出让了部分利益,这才换得一些世家豪族偃旗息鼓,不再追究兵器工坊一事。
所以作为回应,吏部宫慎之将他的名字纳入了都察院候选人之一。
这不单单是为了解除林青的安危,更是对于荣九的回报。
若是荣九有意左都御史,吏部与皇帝也会思量一二,
最后这个官位就算落不到他头上,也会在京中谋得六部侍郎中的一位,供他入京。
而如今,大有将曲州纳入股掌之间的靖安侯突然提出要染指西军二十万的指挥权。
这由不得二人不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