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无不眉头皱起,脸色凝重。
草原王庭比想象中的还要来势汹汹,
居然在大乾九边都发现了先锋哨骑。
这可比他们当初预料的情况要严峻得多。
而且,这更不利于他们对于草原王庭主力的判断。
甚至诸位大人已经将拓跋砚的证词都甩在一边,
根据目前的情况来判断,赤林城不像是蛮族主攻的方向。
但缺少更多的军报支撑,五军都督府也不敢妄下定论。
镇国公与兴国公将视线放在一侧的林青身上,希望他能给予解答。
但让他们失望的是,林青一直在低头沉思,冷静得不像话。
从他身上看不到丝毫慌乱,只有大战来临前的平静。
国公们的祖上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
对于这种状态,他们的家学中都有涉及。
[胜不骄,败不馁,临战不悲不喜不怯,方可战敌于野。]
啪。
这时一声清脆地响声打断了所有人的思考。
只见光汉皇帝将手中的信件一封封看完,重重拍在桌上。
额头青筋暴起,发出一声怒吼:
“愚蠢!”
随即他看向镇国公与工部尚书庄兆,问道:
“朝廷每年给九边输送银两无数,就培养了这些军卒吗?
遇敌怯战,尚未探清虚实便立刻返程,这是哪家的斥候?”
在信件中,几乎所有的斥侯都在接敌后不久选择了撤退,
并没有探清其敌军斥候身后有无大部。
皇帝就算不熟读兵书,但这些日子看武院书籍他也知道。
斥候所做的便是进行第一轮拼杀,
很多时候斥候所探查的信息并不是顺风顺水,而是需要将敌军斥候彻底剿灭。
这时我方斥候可能剩下三两骑,但即便如此,也要继续深入探查敌情。
武院授课的书籍上还举例了一些靖安军战例。
在多次出击草原时,敌方部落并非没有察觉,
而是靖安军斥候将敌方部落斥候都杀得一干二净,这才能得以突袭成功。
当然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在曲州时,与拓跋砚部一万骑兵厮杀,斥候也探查到了诸多信息。
这也是通过厮杀得到的,
甚至皇帝还惊讶地发现,在最后一锤定音的战局中,靖安军并没有死伤多少军卒。
反而外出探查的斥候,死了许多。
与之相比,大乾九边的斥候就像是酒囊饭袋,中看不中用。
“说话!”
见兵部尚书庄兆与镇国公沉默不语,皇帝用力拍了拍桌子,语气有些急躁。
自从他继位以来,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最难熬的日子。
每日做梦几乎都能梦到九边城破的凄惨场景,
以至于他这个皇帝都要南迁,但更多的是死在这北京城中。
见皇帝有些暴躁,镇国公无奈叹了口气,站起来沉声说道:
“启禀陛下,草原王庭斥候乃精锐中的精锐,而我大乾九边军中善守,不敌也是情有可原。”
兵部尚书庄兆同样点头:
“还请陛下息怒,给九边的将士们一些时间,相信他们能探明草原王庭的主力。”
皇帝也知道,此时在京东着急根本没有用,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将手旁的茶水一饮而尽,茶水从嘴角溢出滴落到胡子上。
他也不曾在意,直接问道:()
“西军已经做好准备,卫所兵何时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