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喊青天在上。
此封奏疏一出,京中有志京官不顾上官阻挠,
纷纷上疏,请求朝廷彻查此案。
一时间,原本吸人眼球的都察院与兵部彻底没了声息,
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工部之上。
一时间,群情激奋,工部有些摇摇欲坠。
而这次注意力的转移非但没有都察院与兵部干系止戈,反而愈发剑拔弩张。
对于兵部官员来说,他们都知道司徒行贯与自家大人是王党。
所以理当认为,这是有人想要落井下石!
但一些事情能瞒得住普通京官,但瞒不住庄兆等人。
哪有什么落井下石,那任靖华分明是雍党,乃王岩昔日同僚!
此举,不过是都察院想要扩大战事罢了。
这一弹劾同样让王岩措手不及,于当日散直来到任靖华家中。
此时二人相对而坐,脸上尽是云淡风轻,
丝毫没有被京城风云突变的局势所打扰。
酒过三巡,二人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一些。
王岩笑着说道:“靖华兄啊,你这一番举动,可谓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啊。”
任靖华年约五十,身材匀称,长相高大,
国字脸,一双眸子炯炯有神,长得刚正不阿。
听到这话,他将手中酒杯轻轻放下,叹了口气:
“王兄,你与兵部的事情我无意掺和,是工部那些大老爷太过分了。
沈子材已经离京,大军不日就要开拔,
说好的七日之内将军械送入西南山马城,
可他们一拖再拖,还说要等半个月。
要是战事不利,耽搁了进程,五军都督府难辞其咎啊,
几位都督整日骂娘,连我都坐不安稳。”
任靖华脸上出现怒容,用力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十万大军啊王兄,每日的吃喝拉撒都是何止万两,
朝廷不肯出钱,都是你我等人在背后鼎力支持,
如今工部却要凭空阻拦?
放肆!
黄俊在京中彻查兵器工坊,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拿钱的是他们工部的人,
现在反而要我们掏钱帮他们擦屁股?
笑话!!!”
砰!
手中的酒杯被任靖华重重打在地上,摔得粉碎。
王岩叹息一声,捏了捏眉心,脸上露出无奈。
他与兵部的牵扯与此事一比,确实太小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们虽然同为雍党,但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益。
任靖华如今坐在五军都督府的位置上,自然要为大军率先考虑。
而且,此次大军出征,他们都出了大钱的。
对此,王岩也恨得牙痒痒,这工部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脑海中忽然劈过一道闪电,将最近一些事联系在一起,脸色陡然变得怪异。
这...不能吧。
王岩狐疑地看向任靖华,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
“军械与我最近遭遇的事,不会是王党在报复吧...
当初为了交差...三司拿出了兵器工坊一事,并商讨弹劾司徒行贯..”
正拿起酒壶想要往嘴里倒酒的任靖华猛地愣住,眼睛瞪大..
酒水倒在胡子上也浑()
然不自知,他也与王岩差不多反应。
“这...不能吧,王首辅向来识大体,有他掌控局面,王党怎么会..”
王岩猛地抬手,制止了他的话,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如今王党可是那庄兆当家,他可是向来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