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冷笑一声,随即看向上首的纳兰世媛,笑着说道:“纳兰侄女,本官与镇国公京中一别,已有好几年了,还真有些想他的好酒。”
纳兰世媛起身迎接,微微一笑:“严大人说笑了,等到此间事了,我父定然会亲赴曲州,届时可与()
严大人小酌几杯。”
扯虎皮,对于他们这些京中的二代权贵来说,信手拈来。
“哦?原来京中已经知道了曲州发生的事情,不知纳兰侄女所来何事?”
纳兰世媛洒脱一笑,淡淡说道:“某只是先锋军将领,提前进城查明情况,但某看到靖安伯已经进城,稳住了局势,某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随即她不给严友贤说话机会,便看向其余在座的大人,朗声说道:“诸位大人放心,本将只是先锋,大军随后就至,只要将拓跋砚留在曲州,定然能斩其头颅,重创北方蛮夷。”
哗...
全场哗然,即使是修身养性多年的大人,也不由得开始交头接耳。
大军来了?哪路大军?
是京城镇***?还是那路边军?
洪应平此刻六神无主,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他身后站着的阮兴门,还带着几分平静,心中叹了一口气:
“败了....这果真是压倒风向的最后一根稻草。”
若是先前的风浪城官场还有犹豫的话,那如今已经容不得他们犹豫了。
谁犹豫,谁就人头落地!
阮兴门想不明白,原本一打二的局面,为何在靖安军进城后不过半日,就变成了二打一!
那位靖安伯...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蛮子的狼狈离开,已经势不可挡!
他们即便做得再多,在京城的大军面前,都无力回天。
“大人?大人?洪大人!”
“啊?”洪应平猛地惊醒,看向纳兰世媛。
“大人不要走神,您觉得某说的对吗?”纳兰世媛面带笑意,但谁都能听得出来,她言语之中的嘲讽。
她说了什么?洪应平一愣,但他还是露出了难看的笑容:“对..对...”
纳兰世媛露出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洪应平,“哦?您也认为勾结外敌之人应该凌迟处死?”
“自...自然...”洪应平额头冷汗直流...
纳兰世媛轻笑一声,随即看向严友贤,笑着说道:“既然本将已经将消息带到,那某就先行离开,还请大人做好与靖安军一同围剿右日逐王的准备。”
“那是自然,将军请。”严友贤的称呼也做出了改变,也代表了他的态度转变。
严友贤坐回椅子,看向下首的一名老者,他名为吕笛,是如今风浪城的知府,但因为有布政使司衙门在,所以他的权势不大。
“吕大人,大军将至,为了确保城内安全,如今风浪城的所有捕快,衙役都将由靖安伯统率,你意下如何。”
作为知府,定然是布政使司衙门的铁杆,顶头上司发话了,他自然没有意见。
“下官这就去办。”
“很好。”
随即严友贤看向面色难看的佟英,说道:“都指挥使司衙门不归老夫调遣,但某还是希望佟大人以大局为重,将城内的卫所都交给靖安伯统御,毕竟你我都是读书人,不会带兵打仗。”
这时,右布政使田云光脸色一变,说道:“左大人慎言,若是此话流传到京中,少不得又是一番弹劾。”
佟英干笑一声,声音温润如玉:“本官自会考虑。”
“如此甚好。”严友贤没有理会右布政使,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