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青色绯袍,修锦髻,戴着黑色的乌纱帽,能从中看出他花白的头发。
而赤林是彭州的省城,李术也是这里的主官,他一说话,所有官员自然是沉默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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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年龄已过六十,身材消瘦,但声音却掷地有声:
“广源侯,说句不中听的,您忘记三年前西虎城的惨案了吗?那可是二十万大军啊,尽数葬送!
与我们如今,如出一辙啊。
万一外面的那些雄鹰铁骑是引诱你我出战的诱饵呢,要是这赤林城有事,你我都是大乾的罪人啊!!
还请听老夫一句劝,不可出战!”
广源侯双目几乎喷火,瞪着李术,咬牙切齿地说道:
“如今外面还有我们两个军寨,那可是一万人大乾军士啊,就这么白白舍弃吗?”
他呼吸急促,又说道:“难道就这么让他们穿过赤林防线?让他们在我大乾境内烧杀掠夺?”
此刻,还有一些雄鹰铁骑提着附近村镇的百姓头颅来到城下炫耀。
那嚣张的模样,让一众守城士兵都恨得咬牙切齿!
广源侯呼吸急促,喝道:“射杀!!将此人射杀!!”
“不可!!万万不可啊!!”李术的年纪虽然大,但动作却极为矫健。
拦住了亲兵搭箭。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那雄鹰铁骑已经跑远了,离开了箭矢的射程。
“李术!!给本侯一个解释!!”
广源侯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术,质问。
“侯爷息怒啊,此人明显是要挑衅于我,引我们出战,切不可上了蛮子的圈套。”
“就他一人,某射杀了又如何?”
“侯爷啊,如今距离秋日还有很长的时间,切不可节外生枝,万一引得草原王庭提前南下,你我可都是罪人啊!!”
李术说得声泪俱下,看起来像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官。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某要派人去营救那两个军寨中的大乾士兵。”
果不其然,一声高呼又响了起来。
“不可啊,侯爷!切不可中了蛮子的女干计,那两个军寨想必已经被毁,此时前去,除了多添伤亡,别无他用啊!!!”
其他一众赤林官员纷纷附和,表示李大人说得对!
广源侯此刻也不再说话,他也是看出来了。
不管他要做什么,这些遭瘟的文官都要反对!
他们只想将这赤林城守住,不求无功,但求无过。
广源侯也想不顾反对,出兵将这些雄鹰铁骑尽数杀死。
奈何,不管是军械粮草,还有饷银都要靠这些人筹集。
这仗打得真是憋屈!
此刻,赤林城外的军寨中,已然是血流成河!
无数雄鹰铁骑在其内穿梭,击杀着还未出营军士。
一辆辆原本用来运送粮草的大车被推了出来,推出了军寨,运往北方。
看其车辙的深度,沉重无比,不像是粮草。
此刻,徐立的军帐中,他与刘丁二人坐在一边。
对面则是一名长相凶悍的草原蛮子,脸上还有着一道伤疤。
他看着桌上雪白雪白的细盐,脸上露出了笑容。
“不错,徐大人果然守信,这些盐的品质很高啊。”
徐立与刘丁对视一眼,顿时松了口气,看来这事是成了。
随即他露出了谄媚的笑容,说道:
“那这位大人,那这...后续的钱...”
“钱啊,稍等。”那蛮子站起身,走出了军帐,
对着早就等候在那里的二十名雄鹰铁骑挥了挥手。
“抓起来,带回去。”
一个个骑兵从身边窜过,那大汉舔了舔手里的细盐,脸上顿时露出了享受。()
“兵都没了,还想要钱?”
“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