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出现后,林青便放松了警惕,心里发出了一声叹息。
来人一脸憨厚,个子不高,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包裹,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
见到林青完好无损地坐在床榻上,严光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
“大...大人...你怎么松开了??”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连忙上前,要将那些绳子往林青身上套!
“行了,有何事?”林青甩开绳子,问道。
严光一个哆嗦,哆哆嗦嗦地说道:
“大人,早晨时.....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说的,害得大人被关了起来...”
他将那个包裹塞到了林青手中,说道:“大人,这是一些吃食,您快些吃,不要被发现。”
林青站起身,走到了军帐前张望,问道:“看守我的那两个军士呢?”
“小人看到他们在吃酒...”严光回答。
虽然此事极为荒唐,但在如今的大乾军中,还真是不算什么。
“大人,其实我们都知道,您不是凶手。”
“此话何讲?”林青笑了。
“那仲大宁迟早都是要死的。”他一边小心的说着,一边打开了包裹,拿出了一张干饼递给了林青,还时不时地看向军帐外。
林青接过干饼,眼神闪烁,问道:“何出此言?”
“大人,您刚刚来到军营里,不知道那仲大宁的为人。
他虽然作战勇猛,但那都是被逼出来的。
有一次我听他手下的人说,仲大宁已经欠了至少三百两银子,是无论如何也还不起的。
只能拼命杀敌,将军功卖掉还钱,要不然以他的军功,早就是总旗了。”
严光小声嘀咕,眼中还闪过了一丝惧怕。
“还有出卖军功这种事?”看来这大乾的军队,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烂。
“那是自然,一个蛮子的脑袋二十两银子,仲大宁都是将其卖给了石大人抵债,要不然他也不会如此生气。”
“哦?军中的百户千户不管?”林青问道。
“大人,军中已经半年没有发下饷银了,大人们也是有心无力。”
严光叹了口气,他家里还有老娘与小妹要赡养,如今半年没有寄银子回去,家中想来已经揭不开锅了。
林青拿出了一个饼,递给严光,问道:
“那你说仲大宁迟早会死,是为何?”
“他欠银子的那位大人已经放出话来了,他要是再不还银子,就将他送到最凶险的战场上去,让他死无全尸。
他又没有银子,去到那种战场之上,是断然不可能存活的,所以,他死是早晚的事,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如此死法。”
听到这话,林青心里怪异,这到底是军营还是赌坊。
思来想去,他看着严光也算是老实,便一把将他拉了过来,眼神凶狠,吓得严光瑟瑟发抖。
“今夜子时来这里,帮我办一件事。”
严光连忙摇头,眼泪都要出来了,慢慢抽泣了起来。
“大人,小人不敢,不关小人的事啊。”
“一百两银子!”
抽泣声放缓,严光声音颤抖..
“大人,小人不能放你走啊...”
“放心,我身为八品武官,怎么会逃跑,只需要帮我来办一件事,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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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声彻底停了下来,严光呼吸急促,双目血红,
颤声说道:“好,大人...一百两银子太多了,十两就够了。”
十两,足够家中的老母与小妹过上两年好日子了。
“闭嘴,记住,子时。”
“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