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小春其实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为什么呢?
小春没法告诉她,自己只是个战利品,自己的族人又曾被做过什么。
之前刷完钱,同意明日协助开放渡口,稍作寒暄了解了一下三个主要世家。
一步,一步,又一步。
夜色正浓。
她一介柔弱女子,如今被迫委身于这男人帐内,不去做些反抗的事已是极限,难道还应该像母亲说的那样,像这女孩似的整日笑脸相迎,讨好于他吗?
一想到母亲劝自己的话,小春就更沉默了。
不懂这些的小春只是摇了摇头又漫不经心地继续问道:
“又是只抱了一下?”
在这种场合打听到的消息秘闻,那可比大街上听来的高端多啦。
然而,就在这时,那山羊胡儒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声“慎言”后皱眉回头。
只见整整有条的室内,苏曜正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但她又哪里知道呢,苏曜想要的信息已经都搞到了,剩下那些所谓京中要闻,宫闱私密,对于苏曜来说毫无意义。
雨丝绵绵,如同少女的思绪一般缠绵悱恻,飘摇不定。
那是在他们被陈质护送,从五原回晋阳的路上。
这男人竟然收了钱倒头就睡,实在是傲慢又愚蠢。
曾几何时,小春也是被那样抱着睡的,当时她还被惊得整夜难眠,不敢动弹。
就在从山中赶往河内的路上,她就曾被迫在帐外忍了很久,那对男女野兽般鏖战的声音。
“小春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对恩公冷着脸呢?”
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女的脸色也越来越紧张。
不知不觉间,她来到后院,漫步于细雨之中,任由那丝丝缕缕的雨点轻拂着脸庞。
直到这次,这男人从那草原回来,还带回了那個匈奴公主后,她便不再需要思考那答案。
但,无论如何,也许对已是蒲柳之身的母亲来说这里都是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他睡了?”小春瞥了眼房内。
那些人怎么好意思嫌弃母亲?
不是他们自己无能,母亲怎会陷入他们敌人的手里?
以小春看,他们不接受母亲,就是怕时刻感觉到自己无能而丢脸。
这让小春心中恨恨。
但,事与愿违。
同时让她意外的还有就是,眼前这与那男人极为亲昵的小丫鬟却从没被抱着睡过。
这男人莫非不通男女之事,还是有何难言之隐?
明明是要入京的重要时刻,眼下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子弟们在此聚集,多好的机会搜集情报啊。
那个男人起码好吃好喝的养着她们,也没有虐待母亲……
这种种怪事,曾经让小春数度辗转反侧吗,这小丫头不会是他偷偷带出的妹妹吧?
先是逗了逗那个只有九岁司马懿,然后又问清了卫仲道此时尚未成婚,最后又了解了下甄家的背景信息后,苏曜便结束了这一天的日程。
突然间,窗口竟然出现了儒生的脑袋!
透过身侧半开的窗户,她隐约看见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身披羽衣的白胡子方士和一中年白袍山羊胡儒生。刚才的惊呼,正是出自他们之口。
完了!
不,很幸运,在小春碰碰的心跳声中,那儒生在窗内侧只是左右张望一番,见四周无人后便满意地拉上了窗子,完全没有注意到那窗沿下的少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