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沅看着无动于衷的下人们,脸色大变,心口跳动得厉害着。
到了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就算她得到了这白家的掌权,但是在白朝颜的面前却根本毫无用处!
无奈之下,白舒沅只能抬眼看向白朝颜,“最近府里的事情太多了,母亲又是伤心又是劳累的,才一时对妹妹口不择言()
,妹妹切莫不可因为一时同母亲置气,而耽误了母亲的性命啊!”
白舒沅的声音很大,恨不得让府里的所有人都听见。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若母亲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白朝颜就是弑母的凶手!
她就是在逼迫,白朝颜必须给母亲诊治!
白朝颜将白舒沅的小算计尽收眼底。
她微微垂眸,用一种无奈且讥讽地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白舒沅,“周道长临行前特意叮嘱过,白家丧事期间禁忌请医,不然恐为府里众人带来填在横祸,但姐姐是现在白家的掌权人,该怎样抉择我不敢置喙,不过……”
白朝颜顿了顿又道,“姐姐这般的温柔贤淑,善解人意,自不忍心让白家众人因你的孝顺而蒙受横祸,必是要提前自请离开白家的对吧?”
白舒沅浑身一颤,脸都跟着白了几分。
如果她执意请大夫进门,就是置府内众人不顾。
试问一个无法保全府里女眷的人,又怎配当掌权人?
可若她真的离开白家,她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
白舒沅不敢置信地盯着白朝颜,“妹妹是想要让我自逐出府?!”
白朝颜看着白舒沅,无奈耸肩,“姐姐是白家的掌权,该怎么抉择无需问我,自己做决定就好。”
言讫,带着海棠迈步前行。
这么多时日,祖母的死白舒沅不可能毫不知情,可她不但纵容了赵玄英一错再错,甚至不惜任由赵玄英以模棱两可的理由,将祖母烧得尸骨全无。.
白舒沅却是白家唯一一个,受祖母偏爱长大的孙女儿。
不管现在祖母待她如何,但一个连曾经的恩都能忘记的人,便就要付出她应该偿还的代价。
白舒沅抱着赵玄英渐渐发沉的身子,气的浑身发颤,跪都要跪不住了,紧紧咬着牙关,想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快速分析着利弊。
她已经被逐出过一次宗族了,要不是抓住了这次的机会,她只怕还要流落在外,一想到这段时日在护国寺没名没分的日子,白舒沅就害怕得不愿去回想。
没有身份,就连护国寺的和尚都不会正眼瞧她。
况且,她现在身子已经破了,要是再离开白家……
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
白舒沅再是朝着赵玄英紧闭的双眼望去,猛地失声痛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
白朝颜刚刚醒来,就听见海棠来传话,“小姐,大夫人昨日半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