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贺微微垂眸,如同打量一件商品一样的看着白朝颜道,“听闻你在北齐上京时已有婚约?不过我东汉没那么多的说法,日后只要你乖乖侍奉在我儿子左右,为他洗脚暖床,我们公孙家自会留你一条残命。”
白朝颜对视着公孙贺的眼睛,并没有半分畏惧,反倒讥讽而笑,“口气还不小,看来你们东汉不但惯用旁门左道,还喜欢异想天开,白日做梦!”
公孙贺气的手腕一抖,险些没拿住手里的宽刀。
他微微眯起眼睛,瞬间杀意蒸腾,只要一想起自己儿子的那一条断臂,他便恨不得生劈了白朝颜!
但是很快,公孙贺便冷静了下来,他看着白朝颜冷笑道,“白朝颜,你无需激将我,我知道你的父亲等人还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正是如此,我才要让他们亲眼看见,你是如何被我儿子欺辱踩在脚下的!”..
白朝颜心中一凛,心脏狠狠重跳了几下。
东汉为何连她在上京的一举一动,都如此了如指掌?
“主将——!”
一名副将忽然策马而来。
公孙贺望着那奔驰而来的马匹,眼中的兴奋已然达到了顶点,“说!”
副将看着公孙贺那遮掩不住的喜悦,却是微微垂了眸,压低声音道,“大梁营地空空如也,并不见其他人影!”
公孙贺脸上的喜色瞬间凝固。
他犹如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凉到了脚底。
白朝颜盯着公孙骁的表情,轻笑着道,“公孙贺你的想法确实不错,既然如此,就等着东汉战败后,留下你的儿子,为我大梁的百姓洗脚暖床,只要他做得好,大梁百姓自会赏他一口饭吃。”
公孙贺蓦地抬眼,满眼阴狠之色,“你说什么?”
白朝颜毫无畏惧,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歉意一笑,“对了,我忘记了,你的儿子少了一双手臂,既是个残废的话,怕是当个奴才的资格都没有了。”
“你……”
公孙贺目眦欲裂,握着宽刀的指节泛出青白之色,恨不得生劈了白朝颜才解恨,但是他的理智却告诉他,现在并不是杀白朝颜的时候!
白朝颜知道若想逼迫公孙贺失去理智还不够,她顿了顿继续又道,“我早就告诉你,七皇子带着人去偷袭了东汉营地,算着时间,此时东汉的粮草已经被烧干净了,而你唯一的儿子,应该已经被杀了祭旗了。”.
公孙贺大惊!
“快,传我口令,东汉将士们速速撤出大梁营地!”不管白朝颜说得是真还是假,他都不能留在大梁营地成为被困只鸟。
一时间万马奔腾,尘烟滚滚。
刚刚东汉将士们冲进去的气势有多足,现在逃离时就有多么的狼狈!
白朝颜看着那些从身边奔驰而过的将士们,微微眯起眼睛。
机会来了!
“公孙贺,同我大梁一战你本有着必胜的时机,只要等到我大梁粮草短缺时,派兵围困即可,可你为了给你儿子报仇,不惜以公徇私,带着信任你的将士们与你一起冒险赴死,如你这种人,焉配率领大军!焉配受人追随!”
白朝颜的声音节节拔高,震耳发聩。
刚刚她不停地激怒公孙贺,等的就是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