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门口处,众人看着地上的残肢,面色皆阵阵发沉。
孙庸怒声问道,“东汉这是何意?”
“自然是给你们北齐的见面礼,我家主将说了,北齐七皇子虽已行了冠礼,但于战场上而言不过就是个襁褓之婴,我们东汉向来仁慈,如若你们北齐愿主动求和,我们东汉并非不能考虑。”
东汉的副将看似谦逊有礼,实则一字一顿皆是将北齐踩在脚下之意。
上京的几名少将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如今自然忍不住纷纷开口。
“放你娘的狗臭屁!”
“少在那里口出狂言,就是十个东汉也未必是我北齐的对手!”
“不过是攻下了几个边陲小国而已,当真以为你们东汉所向披靡了?”
东汉副将听着这些三三两两的讥讽,不但没有半分生气,反倒是不紧不慢地道,“各位莫要忘了,北齐的白家男儿尽数在我们东汉手中,若是两军一旦开战,我们可没有办法继续保证白家男儿性命无忧了。”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上京几名少将紧抿双唇,目眦欲裂。
七皇子沉默不语,负在身后的手臂却已然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了起来。
将白家男儿拿捏在手中,以此来威胁北齐求和……
原来,这便是东汉的底气!
在场的众人虽都未曾多言什么,但在心里说不埋怨白家男儿却是假的,毕竟从现在的事态来看,白家男儿已然成为了这次交战的后腿。
“白家男儿从不怕死惧死!若是当真危害到了国之利益,无需任何人动手,白家男儿自不会委曲求全,苟活在世!”
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打破了营地门口的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白朝颜一步一稳地缓缓而来,看向东汉的副将又道,“东汉副将与其在这里浪费口舌挑不离间,倒不如多省些力气将我白家男儿照顾好,说到底,白家男儿可是东汉唯一的免死金牌,若我白家男儿当真出了什么差池,你们东汉又以为自己能活得了几日?!”看書菈
白朝颜的一席话,可谓是让在场的人醍醐灌顶。
关心则乱,担心则忧,他们因为镇国公等人深陷敌营,而下意识的不得不对东汉退让,但却忘记东汉如此挑衅的底气正是来自手握白家!
“安平公主说得没错,大梁乃是北齐不可分割之地,东汉副将莫要以己度人,将你们的龌龊心思用在我北齐的身上。”七皇子说话的同时,眼睛始终看着白朝颜。.
他心里更是暗暗松口气,若非不是安平公主的一席话,他们怕是当真要中了东汉的女干计!
孙庸瞧着七皇子眼中那流露出的赏识,紧紧地抿了抿唇。
北齐国大兵足,自是东汉不能比拟的,正是如此,东汉副将才想着来带人挑拨离间,却没想到竟是被一个女子一语道破。
东汉副将沉住气,又是勾唇笑道,“北齐莫要误会,东汉一直都是礼数之国,不然我们主将,也不会特意命我先行将镇国公的手送回大梁军中了。”
白朝颜心下一震,却是暗暗松了口气。
东汉既是想要攻打大梁,定是早已提前打探仔细,绝不会搞错白家男儿的身份,而眼下东汉副将却堂而皇之的指着二叔的手说是阿父的,就只剩一中可能……
白家男儿未曾都在东汉的手上!
所以,东汉才会想着滥竽充数,以此来蒙蔽北齐,涣散大梁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