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又是吩咐人给此番抬银子过来的宫人们打了赏,她则是亲自将几张银票塞在了李忠良的手中。
李忠良推辞道,“老奴只是奉命行事,颜姑娘无需这般客气。”
白朝颜再是将银票推了过去,“李总管切莫与我客气,日后我再是进宫还需要李总管多多照顾,若是李总管不收,才是与我客气了。”
李忠良万万没想到,白家都是乱成这样了,白朝颜还能如此有条不紊地处理着事情,更是能做到这般的周到妥帖,也是不好意思再推辞,只能笑着收下。
不过这银子他可不能白收,压低声音又道了一声,“颜姑娘有所不知,陆爵爷为了迎娶颜姑娘过门,连皇城司都司的牌子都卸了,老奴听闻陆爵爷是一路咳喘着离宫的。”
白朝颜袖中的手蓦地攥紧,却()
知现在并非是分心之时,送走了李忠良后,便提着裙子匆匆朝着主院的方向疾步而去。
主院里,老夫人已经幽幽转醒,脸色却难看得厉害。
各院的夫人红着眼睛坐在一旁,均是梗咽着不敢哭出声,生怕再是刺激了老夫人。
白朝颜刚刚在来的路上,便派人去月华斋将她的药箱取了过来,眼下她迈步进门,便是将几根银针落在了老夫人的几处稳固心神的穴道上。
老夫人的气虚渐渐平稳,扫了屋子一圈厉声道,“大夫人呢?去将大夫人给我叫过来!如今这白家的天都是要塌了,哪有她这个当家主母迟迟不露面的道理!”
“老夫人消消气,老奴这就去请大夫人过来。”宋妈妈说着就往外面走。
只是等到片刻后,宋妈妈回来时,身后却并不见大夫人的身影。
老夫人拧眉询问道,“大夫人人呢?”
宋妈妈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老夫人的眼睛,“大,大夫人忙着照顾沅姑娘,说,说是大梁出事她一个妇道人家也没有办法……”
原来就在刚刚李忠良带着太监来宣旨的时候,白舒沅已经醒了过来,但是在白舒沅得知将她从牢里面救出来的人并非是云子琛,而是皇上看在白朝颜的面子上才将她放出来后,整个人再次激动了起来。
而就在白舒沅哭喊着的时候,又传来辅国公被剥了爵位全家被贬出了京城,白舒沅怒急之下又是昏死了过去。
赵玄英如今也是一筹莫展,如果辅国公一家真的要被撵出京城,那岂不是表明她的女儿也要随着一起前往汴州?若是不走,白舒沅如今这样的身子,又有哪个人家愿意要她?
老夫人闻言后怒极反笑,“如果没有了大梁,哪里还有什么上京的白家,死到临头却还只顾着自己眼前的一亩三分地!”
白朝颜安抚道,“祖母莫要再动气,大梁形势确实不容乐观,但也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此番孙女儿随七皇子带兵前往大梁,必会拼死救出阿父和叔父。”
老夫人恍然回神,这才想起白朝颜是要随军一同前往大梁的。
她一把握住白朝颜的手,颤抖不止,“男儿家的事情,哪里是你一个丫头能左右得了的?若是你再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