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颜越想越是心惊,却知道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快速稳定下心神,细细的谋划了一番后,便提着裙子来到了主院。
宋妈妈瞧着白朝颜进了院,绷着张脸走过来就道,“老夫人这会子正念经呢,颜姑娘若是来找老夫人说话的,还是请回吧。”
白朝颜知道因着祖母不待见自己,整个主院也都看不上她。
但这会儿却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从手上脱下个镯子,塞进宋妈妈的手里道,“我有急事要见祖母,劳烦宋妈妈禀报一声。”
宋妈妈倒是没料到白朝颜竟还是个懂事的,掂了下手里的镯子,便道,“颜姑娘稍等下吧。”
片刻的功夫,就见宋妈妈掀着帘子,对白朝颜招了招手,“颜姑娘进来吧。”
白朝颜道了谢,不料刚迈步进门,就听闻老夫人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站在门口说吧,别打搅了我的清净。”
白朝颜停住脚步就道,将刚刚在街上的事情说了一遍,只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老夫人便紧皱眉头,明显露出了浓浓的不耐烦之色。
“你如此急匆匆的跑到我这里,为的就是告状的?”老夫人刚刚已从白芷惠和白悠然处听闻了白月珍故意推顾韵怡落水的事情,但估计是害怕撞人的事情牵扯到她们自己,便忍着没说。
这会子白朝颜又说了这么些个话,是见不得珍姐儿好,更是见不得其他姊妹好!
白朝颜像是没听出老夫人口中的责怪,顿了顿把剩下的话说完,“孙女儿回来后总觉得事情太巧,便想着派人出去打听打听,不料竟打探出,那个跟珍妹妹发生冲撞的妇人是徐家夫人。”
老夫人一愣,睁眼道,“哪个徐家夫人?”
白朝颜就道,“户部侍郎,徐子谦。”
老夫人就算身在上京,却也还是关心儿子的,她更知当年大梁陷入苦战,徐子谦是如何仗着朝廷,去大梁耀武扬威的。
本有旧怨,要是再生枝节,自对白家名声不好。
老夫人紧紧地盯着白朝颜,知道不能单凭白朝颜的一面之词就定夺什么,便将宋妈妈给叫了进来,宋妈妈对于老夫人的命令不敢耽搁,出了院子就找了几个小厮出门打探。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老夫人派出去的人得回来的消息,远比海棠打探的更为严重,随着徐子谦的死彻底传开,上京已有百姓们开始认定,就是白家在为民除害!
老夫人听闻后,浑身一颤,手中的佛珠都跟着掉落在了地上。
“去把二房的人给我叫过来!”老夫人怒着吩咐了一声,待再看向白朝颜时,语气里终于有了点温度,“别站在门口了,进来坐吧。”
白朝颜点头进门,弯腰将地上的佛珠捡起来,双手递于老夫人后,便乖顺地站在了旁边。
宋妈妈匆匆来到二房找人时脸色并不善,二夫人连忙拿了银子问话,当得前因后果后,吓得脸都白了,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她当然知道白月珍一定做得出来!
但此事真的闹大,又哪里是白月珍能担待得起的?
思来想去,二夫人连忙又给宋妈妈塞了不少的银子,匆匆出了院子后,便直接去去了三房和四房的院子。
无论如何,这个锅都不能背在她女儿的身上!
主院里,老夫人明显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正想继续喊人去催促,就见二夫人满脸愁容的走了进来。
“老夫人,珍姐儿好像是吓到了,回来就病在了床榻上,儿媳听闻老夫人传话,本想搀扶着珍姐儿来的,可哪里想到珍姐儿一起身就晕得厉害……”二夫人一边说,一边拿着帕子梗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