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传武跟着南方军的人,最后学坏了,或者是跟那些人结为把兄弟,不知道如何分开,年轻人意气用事,1旦走错了路,再想回头就难了。
修夫人问:“陈老板,我看着你刚刚1阵阵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事?赶紧说出来,我们1起解决。”
陈宝祥就把传武回来的事说了1遍。
修夫人皱了皱眉头:“昨天我们杀了两人,放了1人,不知道对你儿子有什么影响?1定告诉他,南方军的人层层控制,人人洗脑,誓死效忠领袖,1旦走到那条路上去就很难回来了。8方面军的部队,以解放全中国为己任,为老百姓做主,只有跟随我们,才是光明大道。”
陈宝祥也明白,但是传武有自己的打算,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娘,就好像柳月娥,1直都那样要给传武找媳妇,传武理都不理这个话题。
修夫人送陈宝祥出门,这1次两人似乎更加难分难舍。
陈宝祥把明天的事看得很简单,1个馒头就能解决问题,但是修夫人身经百战,知道日本鬼子的厉害:“陈老板,你今天回去,把整个过程再3演练,1定要做到无比娴熟,毫无破绽。我们现在是提着脑袋抗日,不是开玩笑,容不得丝毫闪失。我曾经有很多同伴,在北平和沪上跟日本鬼子贴身交战,最后因为这样、那样的疏忽,导致满盘皆输,连累其他同志1起丧命,我真是担心你。”
陈宝祥笑着安慰对方:“我会练习1百遍,直到馒头就是馒头,看不出1点伪装的痕迹,就算日本鬼子拿起来看1百遍,也不知道里面藏着情报。你放心吧,我1定能办好这件事。”
陈宝祥往外走,1直到了胡同口,他没有回头,知道修夫人在后面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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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日本鬼子的厉害,泺口灭门血案,就证明这些家伙毫无人性,冷酷无情,对待中国人比对待1只鸡、1只狗更凶残,手起刀落,1条大好性命就直奔黄泉之路。
所以,他告诫自己,将来再有机会刺杀日本鬼子,绝不放过,就好像宏济堂那个伙计说的,1切手段用到极致,把日本鬼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1边走,他就觉得脚下有了力气,不管是南方军还是8方面军,都是他的后盾。
到了泺源公馆附近,他刻意绕了个弯,从小巷子里经过,远远地看着公馆里的小楼,里面亮着灯,日本鬼子进进出出,看起来十分忙碌。
陈宝祥经过后门的时候,发现岗哨从原来的两个,增加到8个,门口两侧全都堆着沙袋,上面夹着机关枪。
当他绕到前门,看到情况更加特殊,岗哨有8个人,左右各有1个3米高的岗楼,上面站着狙击手,岗楼下面也是沙袋和机关枪。
这些沙袋又大又重,躲在后面,远处根本打不着。
看到这种情形,陈宝祥就明白,任何1方进攻泺源公馆,就得付出血的代价。
他靠在墙角想了想,只有从后门冲进去,才能以最小代价,取得最大胜利。
只要上了楼,从窗***击,消灭正门的鬼子不成问题。
他很希望具老板1鼓作气,就把8大公馆全部消灭,为中国人出1口气。
陈宝祥虽然没带纸笔,但还是在脑子里把泺源公馆全都画下来,里里外外1清2楚。
他甚至想到,只要冲进去,前面这些鬼子1个都不剩,统统送他们去见阎王。
他从芙蓉街绕着回米饭铺,到了后门,还没推门,门就自己开了。
柳月娥站在里面,满脸焦急:“当家的,你出去这么久,1直在等你回来,我就担心那个俄国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找麻烦,你不在家,传文身子骨弱,挡不住他们。”
陈宝祥摇摇头:“你放心,江湖好汉讲究的是不打不相识,不用担心我,为他们做事,他们只会敬着咱们。”
两个人进了北屋,陈宝祥缓缓地坐下,他心里十分沉重,看到泺源公馆的鬼子,增加了那么多武器,也换成了新的,他就觉得内心沉甸甸的。
原先或许几十个人就能冲进去,现在这种情形,恐怕人员加倍,还得付出不小的代价,才能攻克。
他不知道具老板到底有多少实力?南方军留在济南的那些线人,到底是精兵强将,还是散兵游勇?
这1切就像1个谜题,他不知道答案,也不知如何解谜,只能把情报送到宏济堂,剩下的事情全都依靠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