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夫人的话,虽然轻飘飘的,仅有几句,但足以杀伤具老板,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8方面军的布局真是太绝妙了……”
陈宝祥已经词穷,无法表达内心的钦佩之情。
釜底抽薪,制敌于机先,不动则已,1动惊人。
在他看来,中日之战无比残酷,8方面军与南方军之战,也是同样如此。
修夫人的脸色并不好看,刚才虽然取得了话术上的胜利,但她看起来忧心忡忡:“陈老板,我们现在所做的事等于是刀头舔血,看起来无法全力以赴克制南方军,他们1定会想出其他办法,就算具老板有心跟我们合作,如果违反了南方军的规则,最终也无法胜利。”
陈宝祥感叹,修夫人的心思无比缜密,任何时候都能抢先1头,让南方军自顾不暇,并且1击必中,刺中对方要害,让对方挣扎不得。
刚才就在宏济堂里面,修夫人的每1句话都仿佛1把飞刀,直接刺中了具老板。
陈宝祥还想表达自己的赞美,但修夫人及时的挥手:“好了陈老板,不要说了,刚才的1切翻过1页,好好想1想,如果南方军开始向胶济铁路线上的日本火车站动手,我们应该做什么?绝对不是只隔岸观火,而应该参与其中,获得最大的利益。”
两个人1边走向正觉寺街,修夫人低声讲述自己的想法,她跟具老板过招的时候,已经考虑清楚,派线人紧密跟随南方军的1举1动,敌人正面进攻,他们侧面接应,同时负责堵塞1切漏洞,让日本鬼子的消息无法传递,也就是切断电话线,然后击杀日本鬼子的传令兵,让每1个火车站都变成1座濒临灭绝的孤岛。
到那时,胶济铁路线上的日军总指挥部,根本不知道各地发生了什么,就算想救援,也是挂1漏万。
“陈老板,这是1场残酷的战争,绝对不是儿戏,更不是我们跟具老板之间的交锋,取得胜利就结束了。真正的考验就在向日本鬼子发动正面进攻,按照我们的战斗意图,完全把它们切开。”
陈宝祥想到益都县的情况,稳定心神向修夫人报告:“其实我认为,上1次我们虽然击毁了益都县的日军军火库,但实际上对日军没有多少杀伤力,他们非常聪明,1旦发现局势不对,立刻撤退,并不是像从前老百姓传说的,发挥武士道精神,直接向前冲。”
修夫人笑起来:“你想想看,日本鬼子从朝鲜那边登岸,通过鸭绿江进入东3省,然后1路打到南方,他们的战斗力无比强悍,就证明军部的领袖都是第1流的战术专家,不然的话早就被南方军消灭了,怎么可能如此畅快淋漓的占领1个又1个城市?我从来不敢对他们掉以轻心,所以这1次消灭胶济铁路线上的鬼子,是我1生当中遭遇的最困难之战,你们在益都县取得了绝对性的胜利,我怀疑其中必有阴谋。”
此前修夫人还只是婉转的这样说,如今直接指出陈宝祥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同时,她又补充:“我怀疑朱俊很有道理,你可以慢慢想1想,认识他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情,是不是非常巧合,而且总是在濒临灭亡的时候又能续1口气?从益都县安全的回到济南,这1切真是太巧了,冥冥之中上天不会如此可怜你,日本鬼子做事赶尽杀绝,无所不用其极,你没有跟他们正面交过手,根本不懂。”
陈宝祥脸红了,进攻军火库的时候,1切都是朱俊在前面领着,砍瓜切菜1样消灭了看守军火库的鬼子,然后把机枪搬上马车,这个过程相当顺利,以至于他认为日本鬼子的武士道战斗精神,纯属老百姓以讹传讹,根本没有那么厉害。
修夫人看出了陈宝祥的困惑,并没有指责,而是缓缓的解释:“
兵者诡道也,自古以来就是兵不厌诈,所有兵法里()
面都体现了这1点,日本鬼子的所有兵法战术是从唐朝学习过的,历朝历代1直不停的派遣使者到中国来学习,即便到了元朝和明朝海边,他们使用倭寇骚扰中国的海防,同时派日本商人,假借经商之名,探索中国的兵法和武术世界,才造就了忍者1族。陈老板,永远不要轻视日本鬼子,如果你像普通百姓1样,总是生活在中华无敌的幻想当中,那你就完了。”
修夫人这些话也刺痛了陈宝祥,他觉得自己的见识还是太浅了,这是在益都县跟鬼子有1个小小的接触,就觉得日本鬼子没什么了不起,这种认知恐怕大有偏差。
他们两个回到了正觉寺街的小院,有个人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来来回回走着,不时的向这边张望。
修夫人走过去,那人立刻低声汇报:“胶济铁路线沿线的鬼子增加了很多,最少的地方增加了3倍,最多的地方增加了5倍,武器更是大大增加。这就证明,日本鬼子有所行动,他们要把交际铁路线建设成铜墙铁壁,据说在有条件的地方继续开挖封锁沟,拉起了铁丝网,又从日本运来了几百条狼狗,游击队想要接近交际铁路线非常困难。”
修夫人低声问:“你们联络枣庄那边的飞虎队,让他们传授经验,有什么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