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夫人继续说:“那么,情况就会归结为1种结果,他们找到德国人的保险柜,立刻发生火拼。冯爷办这种事,心里很有数,早就防人于千里之外。那个疯子要想跟冯爷动脑筋的话,只是死路1条。”
陈宝祥试探着问:“是不是说,冯爷拿到保险柜,立刻运走,改变路线,让别人琢磨不定,最终那些保险柜甚至不用回到济南,直接去往太行山?”
这些话,他1边说,1边确信修夫人就是这样安排的。
兵行诡道,随机应变。
如果中途发生其它变化,陈宝祥也觉得修夫人早就做了锦囊妙计安排,不会出事。
具老板在济南,鞭长莫及,只能眼睁睁看着8方面军的人弄走德国人的保险柜。
冯爷是个靠谱的人,既然借了那么多人出去,就1定要收回成本。
修夫人点了点头:“陈老板,你跟冯爷交往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不做赔本的买卖,既然想干,就1定得有所收获。我和白凤凰小姐去太行山那件事,他也暗中参与,太行山已经给他2十根金条,这件事,他没跟你说吧?”
陈宝祥吃了1惊,这种事冯爷从来没有露过1点口风。
他叹了口气:“冯爷这个人太狡猾了,就算你们给他2百根金条,他也不会告诉我1声,哪怕是分给我1根——”
修夫人笑起来:“这就是做生意的人和普通老百姓的区别,他能白手起家,建造铭新池,成为华北第1池,就证明这是个擅长动脑筋的人,而且吃人不吐骨头。陈老板,你跟他相比,就是个善良的好人。”
陈宝祥慢慢地放了心,他才明白修夫人和冯爷之间也有交易,那个疯子自以为聪明绝顶,把这些人戏耍在股掌之中,实际上每1个人都在发挥智慧,围绕着德国人的保险柜,做出应有的判断。
在这其中,还是修夫人占据上风,毕竟她的后盾是8方面军,得到保险柜,立刻送往太行山,这就是她已经安排好的事。
陈宝祥长长地松了口气:“修夫人,既然这样说,我就明白了,这些天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白白担心。至少我以前觉得,冯爷这个人实在是女干诈到了几点,几乎是雁过拔毛,任何人跟他做生意,都会被他算计。你知道吗?我们要在大观园开陈家大饭店,冯爷就托了日本人说情非要参股,到现在,大饭店没有开起来,他又1直追着田先生,想要把股本抽回去。这样的人只占便宜不吃亏,简直是济南人里面的奇葩!”
过去,他从未在别人面前诋毁冯爷,现在忍不住直接说出来,毕竟冯爷在所有的事情当中,紧紧抓住利益,没有任何人情。
这种人1旦得势,老百姓的日子就难过了。
修夫人还提出,千万不要惹怒了具老板。
如今,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南方军既然派了他回来,肯定不是1个人,要么带着1大笔钱,要么带着1只特别行动小队,这里不过是他遮掩身份的1个据点。
陈宝祥当然不敢惹具老板,他跟对方谈话的时候,感觉到坐在自己对面的不是1个人,而是1只8角蜘蛛,能力强大,人脉广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只要陈宝祥做出任何反应,对方都能立刻捕捉到,以至于陈宝祥装疯卖傻,都觉得十分蹩脚,被对方看得1清2楚。
面对这样的人,他就像没穿衣服1样,被对方看得清清楚楚,隐藏不了分毫。
修夫人自言自语:“南方军很强大,千万不要觉得,他们是酒囊饭袋。当时日本人进入山海关,他们向南撤退,绝对不是潮水1样溃败,而是有计划、有步骤地退缩,进入4川,学习3国时候蜀国政策,关门闭户,自我修炼,等待时机,卷土重来。不信你看1看,北平那边,()
多少宝藏全都打成箱子,运到4川。如果是拼命溃逃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陈宝祥似懂非非懂,默默地点头。
除了济南,他不知道外面的事,那些老主顾们谈论的也是玄之又玄,不能做数。所以他觉得,自己从修夫人这里得到的消息是最准确的,只要听修夫人的,就没有问题。
两个人正在谈着,那个老大夫又走进来,捋着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告诉陈宝祥:“刚才具老板说了,你在这边的1切花销,都记在他的股东账上。同时,不但开方熬药,还得保证这位小姐的吃饭和营养。你们真是有福气,具老板正好在这里,而且他如此乐善好施,我们以前谁也想不到。”
陈宝祥已经对具老板不感兴趣,因为对方代表的是南方军,也就是韩长官那1套。
老百姓已经对韩长官的所作所为,非常反感,比日本鬼子好不了多少。只有8方面军回来,老百姓才会真正过上好日子,肯定是载歌载舞,夹道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