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我们老爷很少跟外地人合作,你是第1个。所以,别辜负了老爷的1片好心,招子放亮1点,做事细心1点,路上谨慎1点,呵呵呵呵……砸了生意,你的陈家米饭铺也就砸了……”
陈宝祥点点头,面对管家,他的态度更加恭谨。
阎王好见,小鬼难搪。
他见到冯老太爷的时候,可以直抒胸臆,但在管家面前,不必多言。
花厅里,冯老太爷正在发脾气:“坐船?放屁,坐船坐船,坐到哪里,都是鬼子看守的范围。大船再快,能快得过鬼子的巡逻艇?就是要坐飞机,飞机起飞,1翅子飞到香港,再1翅子飞到旧金山。他妈的,真是笨蛋,不知道日本人有多狡猾吗?还想从青岛走,不想活了?告诉老4,就是坐飞机。怕什么?飞机又不会自己掉下来……”
陈宝祥跟着管家进去,冯老太爷挥手,面前挨训的人就灰溜溜地下去了。
“怎样?看过棺材了吧?”
陈宝祥看到棺材上的气孔,就明白棺材到底有什么作用。所以,不用多说,对方设下陷阱,他也可以将计就计。
“是,看过了,冯老太爷,没问题。”
“你把棺材运送到济南县后街,放在米饭铺,有人来取。到时候,他们也给你1份赏金,大吉大利,全都发财,哈哈哈哈……”
冯老太爷变脸很快,刚刚还雷霆霹雳,现在就是雨过天晴。
陈宝祥刚刚看清了冯家花园里的路径,已经能够画出简图。
他的想法是,让连城璧派人,潜入这里,看那个长头发的男人到底什么来头。
如果运送的就是那个男人,事情就好办多了。
陈宝祥告辞,管家把他送到门口。
“陈老板,好好珍惜这次机会,老爷派你送棺材,是想让你发财,懂不懂?”
陈宝祥忍着气,笑着拱手:“明白明白,告辞了。”
他大步走向小旅馆,但随即意识到,有人在后面跟踪。
这事实在好笑,他时长派线人跟踪别人,如今也轮到自己头上了。
益都县的东关街道全都是青石板间,就像济南的剪子巷1样,只不过这里没有泉水,街上打扫的干干净净,两侧有老百姓坐在廊檐下喝茶,虽然日本鬼子来了,老百姓的生活有些窘困,但这些老人喝茶的习惯还是保留下来,个个看起来都像是贵族,对于街上的乱象漠然视之。
陈宝祥想到,他们就像是大清朝的遗老遗少1样,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变幻,清早起来这1壶茶是不能少的。
有些稍微有点钱的人家,1天3顿饭都得喝茶,尤其到了晚上,1壶茶喝到半夜睡觉为止。
在这里行走,让他想到日本鬼子改变了胶济铁路线,但却无法撼动这些人的习惯,整个益都县具有自己的生活节奏,外来侵略者再强大,也不会将他们改变。
在济南,很少看到这样的情形,这就是大城市和小城市的区别。
陈宝祥1路走着,观看两侧的风景,后面的跟踪者很小心,距离2十步,若即若离,脚下勤快。
陈宝祥感叹,江湖已经变了,事情发展的越来越复杂,如果不够小心,就会把命撂在益都县城,再也回不去了。
他救了顾兰春,但顾兰春这条命也不是自己的,之前为了护送孕妇,带着枪伤穿行在南部山区,如今又为了保护游击队和小桃花,直接向北,去了东朱鹿村,来回奔走,十分辛苦,几乎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
像这样的人在8方面军里面还有很多,他们是真正为了这个国家而拼命,而过去的那些旧军阀却是为了自己的地盘而努力,双方有着根本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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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旅馆附近,他故意向北绕了个弯,又从小旅馆的侧面出来,跟踪者有些糊涂,站在街上跳脚翘望。
陈宝祥悄悄观察,那人就是冯家花园的嘉宾,肯定是冯老太爷的管家派他来的。
陈宝祥感叹,那个管家刁钻刻薄,比冯老太爷还难伺候。
他进了小旅馆,派人送信给连城璧。
如果这次运送的棺材下面藏人,事情就很明显,冯老太爷要把知情者送出去,唯1的宝藏线人乘坐飞机离开,先飞到香港,再飞到旧金山,或者干脆去德国……
这些宝藏将会被保存下来,成为大战结束后的富国资金。
陈宝祥看得清清楚楚,德国人也不愿意失去那么1大笔钱。
他在自己房间里冷静的坐下喝茶,外面再乱,也不能乱了他的心,不然永远不可能取得胜利。
他刚刚摆下茶壶和茶碗,旅馆老板推门而入,完全变成了自来熟,在他对面拖了把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