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陈宝祥把益都县比作了济南城,事情似乎就变得明朗了很多。
所有的江湖势力都在日本鬼子的控制之下展开行动,谁也不敢冒险挑战日本鬼子的权威,就像现在,这个中刀的人,不过是日本鬼子的暗探,想从陈宝祥这里捞一点好处中饱私囊。
既然是乱世,每个人都有权利利用自己的本事多捞一点钱,作为以后飞黄腾达的资本。
他们总是看错了陈宝祥,以为他是个窝窝囊囊的小商人,很少有人想到,他在济南刺杀日本鬼子的时候,那种惊心动魄的场景。
到了下午,几天没见的张五子回来,看见半死的那个人,哭笑了一声,把自己的人招呼进来,赶紧处理掉。
“陈老板,咱们还是不要惹事生非,找个机会弄到黄金立刻撤退。”
陈宝祥也不想节外生枝,但这个人冲进来,让他也毫无办法。
关于如何对付云门山的土匪,张五子已经有了办法,他让半天妖拿出一大笔钱,不管想什么办法都得出钱,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就当是他们从来没从济南来过。
半天妖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土匪,守着云门山过日子。
陈宝祥知道张五子是想和稀泥,辛辛苦苦来一趟,拿到一部分钱再说,不管这些钱是从谁手里出的,只要带回去,谁都不会说出来。
“张先生,事情总得有个是非曲直,如果你就这样带我们撤回去,有什么意思呢?”
张五子冷笑起来:“不这样回去又怎么回去?事情变了,人家上家都变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听着,陈老板,不要多说废话。”
陈宝祥无奈,任由张五子说下去:“陈老板,你住在这里呀,眼睛放亮一点,进出这个学校的,其中就有太行山的人,如果跟他们交往,肯定有好处。”
陈宝祥记住了这句话,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才有可能共同干一番事业。
“陈老板,你听我说,我们的计划完全失败,马上回去,等到合适的机会再回来,反正黄金和孕妇都跑不远,一定是在老乡家里藏起来了。”
陈宝祥没有反驳,他知道孕妇就是个烫手的山芋,只要接过来就是个***烦,以他自己的能力,很难照顾所有人,做到安的广厦干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做大事的人才能有那么大的能力。
张五子自顾自的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他已经成功地挑拨离间云门山的大当家和二当家,按照线人的说法,住在北城的小桃花,有一个情人就是云门山的二当家柴勇。
发生了这种事,就连张五子也感到不可思议,这支土匪队伍,老大就有了绝对的权威性,一旦知道此事,老二的脑袋就保不住,当下事情还没暴露,再过一段时间肯定会分道扬镳。
“陈老板,这些意外,出乎人的意料,你只要好好听着,不要做出任何反应,脏活累活我们去做,你要做就是按时给我们发工钱,到时候在冯爷那里多给我们美言几句。”
陈宝祥哭笑,这当然没问题,但他不希望云门山的土匪发生火拼,对于他们的目标没有任何帮助。
张五子笑起来:“陈老板,你真是幼稚啊,根本不是江湖中人。
这些土匪除了女人还喜欢黄金,女人让他们互相仇视,黄金让他们抢个你死我活。”
张五子的脸上堆着得意的笑容,能够看清楚这么复杂的场面。
看起来他也是熟读兵书战策,没有人能瞒过他。
“我们在这里面起什么作用?当然是掌握核心资料,让他们永远觉得我们才是最高明的。我不想在这里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两个女人都很无辜,不应该卷进来。更何况,一个跟着半天妖,一个跟着二当家,最终都会死()
,火拼开始的时候自然不长眼睛,谁跑的慢了都会死。”
张五子找到了很多资料,已经跑遍了益都县的图书馆和藏书楼,那些大户人家都有家谱和日志,他都借来看了。
总之,他要弄清楚在益都县究竟有什么高招,能够迅速打通各方面关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陈宝祥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观察。
他觉得这个张五子不简单,一旦让他有了金钱和势力,恐怕迅速拉起队伍,就能变成日本人的心腹之患。
假如陈宝祥看的是对的,他拉拢张五子,未来就有价值。
他主动提出要给张五子加钱,这一路上张五子做了很多,付出和奉献,必须得到奖励。
张五子哈哈大笑:“陈老板,你不用忙着收买我,毫无用处,我只想要那八百两黄金,那是正大光明的,落到谁手里就是谁了。在益都县能人很多,就像你们去见的冯老太爷。委托你们送的棺材,一定要送到,我已经替你检查过,没有夹层,一切正常,你只要平安的把它送到济南,就能完成任务,拿一大笔钱不费吹灰之力。”
陈宝祥不要钱,他想弄清楚棺材的含义,总不能就这么一口空棺材运送到济南就结束了。
张五子看似知道一切,说的头头是道,可是他也在等待,没有轻易离开,也不惧怕任何危险。
“张先生,你到底属于哪一方面的?”这已经是陈宝祥第十几次问同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