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的线人探听情报这么不小心,那根本不是运金队连这个都分辨不清吗?”
连城璧有些沮丧:“这些人从潍县一直向西直,差异度线,就在益都县的东官展开战斗,显然怀疑我们这边有内女干,向他们泄露了万华路的踪迹,所以他们来的很准,一上来就激烈进攻,毫无喘息之机。”
陈宝祥明白了,江湖处处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万花楼以为以逸待劳,就是最好的战略战术,实际上招远那边的人早就有了新计划,狂暴突击谁都挡不住。
这就说明万花路还是落伍了,没有及时察觉孕金队的意图,反而送上门去,被人绞杀,这完全是咎由自取。
陈宝祥算准了这一点,却没有看清八方面军有多么厉害。
整个江湖都判断失误,他们认为南方军永远高于八方面军,正规军永远高于野狐禅。
谁能想到,过去几年八方面军已经成了气候招远那边的人有底气运送黄金,就有把握扫清道路。
万花楼不过是误入其中,断送性命。
“陈老板,他们离开时,我曾经下令,如果逃回济南就到你这里会合,不要去玉谦旗袍店,不然的话那边就暴露了,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陈宝祥点点头,根本不计较连城璧先斩后奏的过错:“放心吧,大宗主只要他们回来,我一定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他们有个落脚点,绝对不会任由江湖朋友挨冻受饿。”
连城璧松了口气:“陈老板你是好人过去我们对你的态度实在是不够礼貌,从今往后万花楼就交你这个朋友,绝不再变。”
陈宝祥不希望对方改变态度,只希望顾澜春能够安然无恙返回济南,这一次的战斗虽然发生在益都县,却让他的心忐忑无比耶,甚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顾兰春阵亡,江湖上再也没有大青衣。
两个人站在黑暗中,连城璧长虚短叹:“这真是失误到了几点我想不到,招远来的人并非只是逆来顺受,任由别人打劫,他们竟然组织了如此强悍的开道队伍,出乎我的预料,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胶东人一向悍勇,自古如此,到现在,我的所有计划都失败了,连后续的手段都没有,白白浪费了万花楼兄弟姐妹的性命,真是惭愧惭愧——”
无论他的认罪态度有多好,都无法改变事实,万花楼本来就是残兵败将,又经过摧枯拉朽一战,以后再也无法崛起了。
“大宗主假如这一次大青衣能够回来,你们一定赶紧离开济南,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休养生息,找到机会卷士重来,不要再卷入这场战争了。”
过去陈宝祥这样说的时候,连城璧不屑一顾,如今他彻底服气了,再也没有争强好()
胜之心,更何况陈宝祥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他们好,从来不会坑害他们。
两个人又站了一会儿,连城壁忽然问:“我知道你跟大青衣之间过去两情相悦,为何到了现在却变得形同陌路,难道是因为北平来的修夫人?”
这就是实情,假如没有修夫人陈宝祥和顾澜春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修夫人一道,陈宝祥眼里就没有另外一朵花了。
此时他不想解释这个问题,顾澜春生死未卜,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大宗主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找到他?”
原来连城璧到这里之前已经派出了七十多个线人,从济南到益都之间,拉网式搜索,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陈老板只要他还没死,就一定能找,再说大青衣是高手,即便是乱军混战,他也能顺利逃脱,我对他有信心。
既然连城璧这样说,陈宝祥也只能暂时放心等待消息。
连城第指向店里,都这时候了,你们还在喝酒,到底是在庆祝什么?
陈宝祥把今天为限来的后生刺杀案探的事说了一遍,连城璧,瞪大了眼睛立刻追问,那个后生手里是不是拎着一个包袱,包袱里放着危险风筝?
陈宝祥点头,连城璧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就是运进队的人,这支队伍有个特点,脚下穿的鞋子上都有风筝标志,标志各个不同,那就是他们的名字。”
陈宝祥吃了一惊,想不到运进队来的这么快,并且深入到济南,到底想干什么?
连城璧也非常吃惊,他本来觉得已经对到了异度线,一定会越过交际铁路线向南进入山区绝对不会向西,两个人同时觉得济南城波涛汹涌,真正的大浪头还在后面。
“陈老板如果你没说错的话,运金队进了济南,还会挑起事端,杀了暗叹只是个开始,将来的一切,就会让这座城火爆起来。”
陈宝祥十分无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米饭铺或者大饭店,经营好,将来有了余力再回馈给左邻右舍。
不知不觉他们站了很久,几个老街坊摇摇晃晃的出来,已经喝得半醉,各自道别回家。
陈宝祥邀请连城璧到店里做这种风雨飘摇之时,任何人都需要同伴。
只有互相温暖,互相鼓励,才能在多事之秋活下去。
两个人进了店里,柳月娥已经收拾干净,沏了一壶茶放在桌上,然后告退。
连城壁脸上的表情十分懊悔,如果他没有听从南方军的安排,不参与这场争夺,那就好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当下,不管他怎样自责,都已经无济于事。
连城璧还带来一个消息——“军部雷霆震怒,如临大敌,杀了他们的暗探,等于是虎口拔牙,将会引发类似事件。济南人对暗探恨之入骨,有人杀了第一个,就有人杀第二个、第三个,直到所有暗探在街上绝迹为止。”
陈宝祥一拍大腿:“太好了,太好了,这样一来,日本人就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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