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安娴烦不胜烦的时候,娄婉姗终于到了。
“住手!”
娄婉姗恼怒的呵斥,“这是在做什么?”
段安娴撇了撇嘴,微微屈了屈膝盖,“母后不必大惊小怪,我不过是处罚了几个伺候不力的奴婢。”
“安娴,她们是从小陪着你长大的,你不是一直说和她们情同姐妹吗?”
“母后,人心会变的,她们越来越浮躁了,不适合再待在我身边。”
段安娴丝毫不为所动,一点不觉得自己过分,这些人的确是伺候不力,不然,怎么会让她被歹人掳走?她处罚她们一点都不冤枉()
。
娄婉姗看向方嬷嬷,见她向自己微微摇头,不为她自己求情,很是惊讶。
方嬷嬷可是看着安娴长大的,对安娴可谓忠心耿耿,爱护有加,为何她不愿意为自己辩解?她不想再待在安娴身边了吗?
娄婉姗看向地上摔碎的茶碗盘子,再看看倔强的段安娴,心里明白了什么。
“你不要她们,交给我处置吧!”
娄婉姗对自己的贴身宫女说道:“楚姑姑,你带她们下去,认真的再挑选一批人送来,先应付了今晚的宴席。”
段安娴不置可否,任由娄婉姗安排。
寝殿里,只剩下母女二人,娄婉姗放柔了语气问道:“你是在担心她们会把你曾经被掳的事说出去吗?是有人嚼舌根了吗?”
“她们护主失利,难道不该处罚吗?我忍了这么久,不见父皇母后处置,只好自己做主了,免得你们有所顾忌。”
娄婉姗解释道:“不是这样的,她们是你视同姐妹的人,方嬷嬷更是待你掏心掏肺,我和你父皇觉得她们是你的心腹,而且你被虏,错不在她们。原先的守卫不是被处罚了吗?”
处罚?段安娴冷笑,不过是每人打了五十大板,又换了个地方守卫。
这也是段安娴最恼火的一点,她认为父母对她太不重视了!
之前她还忍着,可是段雯静一回来,他们对段雯静的态度和对自己差别很大,这让她越来越不能忍受。
尤其是一个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侍女,今天却在她面前对段雯静赞不绝口,表现出敬仰,是她不能容忍的。
娄婉姗知道安娴自从被虏,救回来后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她和段睿两人心疼她遭了难,不敢在她面前提起那事,只是默默的关心,没想到让她想岔了。
真是父母难为。
她不知道,一个心里得了病的孩子,父母做什么都是不对的。
为了避免再刺激到安娴,娄婉姗没有指责她的过度处罚,走上前温柔的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到梳妆镜前。
“母后给你梳发化妆,让我们的安娴漂漂亮亮的出现在宴席上。”
“不必了,又不是专门为我安排的。”
娄婉姗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她和昊乾刚回来就遇上了被掳走的事,为了照顾她的面子和心情,他们没有为她举办家宴。
今晚,段睿特意打着宴请灵嫣郡主和郡马的旗号,为从大雍回来的亲人们接风洗尘,自然也包括安娴。
可是他们和安娴的误会好像越来越深了,娄婉姗感到深深的无力。
这个女儿现在的心思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