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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练完一整套,却听见了嗤笑的声音。
一扭头便看见了司中,司中拿着酒囊坐在一个巨石之上,看着池樱。
池樱微微一愣。
司中喝了口酒,语气里略带讽刺的说:“原以为,你父亲那个嗜血的杀人魔头,也会把他那一身好功夫教给你呢。”
“没想到只是教了些花架子。”
池樱别开头,什么都没说,自已的父亲很爱自已,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但不是一个好人。
见池樱不说话,司中丢下了酒囊,慢悠悠的走到了池樱面前。
一把夺过池樱的剑,在手中颠了颠,轻笑了一下。
眸子里划过一丝伤感。
池樱不明白司中为什么会露出这个神色,但却没有去问。
司中瞥了一眼池樱,“你爹虽说是江湖上有名的魔头,但也可以说是个武学天才。”
“特别是这剑道,也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他的本事了。”
“我只教一遍。”
“你自已看好了。”
语罢,只见司中刷刷地舞动着手中的长剑。
剑势凌厉,犹如疾风骤雨一般。
司中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仿佛这世间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
他手中的长剑更是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此时的司中,和自已幼时见到的父亲练剑时不断的重叠。
他们舞剑时,那个笑容,那个自信的笑容,何其绚烂。
池樱在司佑锦身边的这一小段时间内,她从来没见过司中有过这样的笑容。
自信且张扬。
而且,将军的剑法看起来丝毫不比自已年幼时见到的爹爹的剑法差分毫。
甚至比爹爹更添一分凌厉。
杀意却没有爹爹那般重。
爹爹的剑法像爹爹一样是一个亡命天涯的恶徒。
而面前的将军的剑法更像是一个肆意江湖的侠客。
池樱也见过司中舞枪,虽说也让人惊叹,可却不如现如今更让人觉得惊艳。
司中舞完剑,将长剑还给了池樱,“可记住了?”
池樱抿唇,低下了脑袋,“只记住了大半。”
司中丝毫没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走去捡起被自已丢在地上的酒囊。
捡起酒囊,仰头猛灌了一大口。
“将军,我……”
池樱低下头。
司中看向池樱,“天下武功变化万千,别太死脑筋了,傻孩子。”
“自已要有自已适合的剑法,而不是照搬照抄。”
司中说着又喝了口酒,满意的喃喃,“这酒不错。”
说着又坐回了自已原本的那块大石头上,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池樱练剑。
剑身在月光下寒光微闪,司中浅笑,饮一口酒,抬头看向月光。
“不如我的昭辉。”
一句轻喃后,是得意的笑容,就连这句话里都沾着少年的得意。
可越笑越苦涩。
司中摇了摇头,喝了口酒,再看一眼池樱辛苦练习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
“这酒现在喝倒是有些苦了。”
司中起身离开,池樱自然注意到了,但也只是看了一眼司中离去的背影便自顾自的继续练剑。
司中来到了司佑锦的帐外。
在门口站了会,轻笑:“看来这丫头哭好了。”
走进帐内,点起了一根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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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落在了那阴暗角落里的司佑锦,小小的一只,缩在那个角落。
大抵是哭累了,此时她正缩在那个角落睡的香甜。
司中将酒囊放在桌上,走到司佑锦面前,蹲下了身子看着司佑锦。
抬手比划了半天,眉头紧蹙,良久,挠了挠头。
该怎么不把这小丫头弄醒抱上床呢?
万一碰到身上的伤疼醒了怎么办?
打晕她?
是不是不太好……
嘶,那该怎么抱起来呢……
要不不抱了?
万一着凉怎么办。
司中刚想要伸手去试着把司佑锦抱起来,却没想到司佑锦自已动了一下。
正是因为自已动了一下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司佑锦直接被疼醒了。
“唔,疼。”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字眼带着哭腔。
司中心中一揪,但却立马站起了身,后退了一步,站在那居高临下的看着司佑锦。
司佑锦微微睁开眸子,发现帐内有亮光,先是一愣,而后立马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一看是司中,司佑锦下意识的便已经开口,“父亲,我……我这就去练功。”
“练什么练,就你现在这样子,是要把自已玩死吗?”
“上床睡觉!”
司中皱着眉,别过头,不看司佑锦。
司佑锦慢慢得从地上爬起来,因为腿上也有伤,险些摔倒。
司中一把抓住了司佑锦的上臂,扶住了司佑锦。
“谢谢父亲。”
“嗯。”
司佑锦慢慢的趴回床上,司中扯起被子就给司佑锦盖上了。
连司佑锦的脑袋都闷住了。
司佑锦往上爬了些,冒出脑袋,看向司中。
大抵是烛火的缘由衬得司中脸颊有些微红,司佑锦眨巴着眼睛和司中对视。
司中先一步别过脑袋不再看司佑锦,“闭眼,睡觉。”
“是,父亲。”
司佑锦乖乖的闭上了眼睛,趴在那睡觉。
司中吹灭了蜡烛后,缓缓站起身来,手里紧紧握着那个已经半空的酒囊,默默地走出了帐篷。
一踏出帐篷,就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并摇了摇头。
他走到一片空旷之地,微微抬起头,仰望着那轮高悬在夜空中的明月。
月光如水,洒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披上了一层银纱。
他轻轻打开酒囊的盖子,对着月光举起酒囊,像是在向月亮敬酒一般。
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大口灌下一口烈酒。
酒水入喉,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司中不禁皱起眉头,摇了摇头。
眼眸中闪烁着点点泪光,但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呢喃道:“这酒啊,真是越来越苦涩了。”
他一边慢慢走着,一边自言自语。
“大哥、二哥还有四弟,你们一定要佑好这个丫头啊,让她别在沙场上那般轻易的丢了性命。”
“我向来不相信有什么鬼神之说,但是今天,我也只能祈求你们了。”
说着,司中将酒囊中的剩余酒水全部倒在了地上。
“大哥、二哥、四弟,望忠我所托,待日后黄泉相会,届时我再请你们喝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