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他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司佑锦面前。
今日的夕阳很美,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眸子里印下了一个金色的轮廓。
“现在看到了?可满意了?”齐佩煊的语气温柔。
司佑锦将红绸塞给了齐佩煊,气鼓鼓的说道:“你什么都没写。”
“你早就知道我想看,所以你故意什么都没写是不是?”
司佑锦气鼓鼓的扬起脸,冲着齐佩煊闹小脾气。
齐佩煊挑眉,见司佑锦这样说,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怎得不是?你的红绸上一个字都没有。”说着将红绸塞回了齐佩煊怀里。
“亏我还想尽我所能圆你所愿呢。”司佑锦别开脑袋,佯装生气。
齐佩煊看着司佑锦,脸上的笑意温柔。
“我的愿望已经在实现了。”
“啊?”司佑锦一脸懵,“什么?”
齐佩煊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司佑锦。
大抵是夕阳醉了酒,替男子吻红了女儿家的脸,挥洒下金色的余晖来敬男子眸子里的旷世温柔。
“我的愿望,现在正在实现呢。”
齐佩煊再一次重复了他刚刚说的话。
“啊,所以到底什么愿望?总不至于是和我在一起吧?”
司佑锦看着齐佩煊,眉头一挑。
齐佩煊摇了摇头,“是国安宁,是常欢喜。”
“这愿望又不是见不得人,你为何不写上去?且……”
司佑锦话还没说完,就被齐佩煊打断,“如今的局面,皇兄广开言路,实行改革,国安宁将不远。”
“至于于私的常欢喜,我现在,便很欢喜。”
“每一天,都很欢喜。”
每一天是有你在的每一天。
齐佩煊说着看向了古树,“走吧,我们一起挂红绸。”
“嗯,我们系那边!”说着司佑锦拉着齐佩煊的手就往一个方向走。
一边走还一边遥遥指了一个方向。
两个人走到树下,司佑锦准备系红绸的时候,警惕的看向齐佩煊。
“你不许偷看我的。”
“好,我不看。”齐佩煊说着就迈开步子走向了另一边。
司佑锦再三确认齐佩煊在另一边系红绸的时候,才将自已的红绸系在了树枝上。
红绸上写着:愿佩煊无病无灾常安乐。
而此时,齐佩煊在另一边,偷看了司佑锦一眼,而后从怀里拿出了第二根红绸。
上面写着愿望,齐佩煊将它系在枝头。
“愿吾爱瑾璇日后自由且快乐,安康常相伴,观锦非佑。”
而后趁着司佑锦不注意,走到了司佑锦附近的位置上,系上了那什么都未写的红绸。
“好啦,佩煊,我饿了。”司佑锦说道。
“那我们便去用晚膳,可想吃些什么?”齐佩煊温柔一笑。
“我们去京都近日新开的酒楼,福满楼如何?”司佑锦两眼放光。
“好。”
“我可不曾带银子哦,这可是要你掏银子的。”
“好。”
“我要吃好的,吃上好的。”
“好。”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着。
司佑锦语气有些任性,齐佩煊在一旁只是宠溺的应着好。
两个人走在夕阳下,踏着余晖,影子被不断拉长。
司佑锦哼着小曲,齐佩煊只是跟在旁边,两个人慢慢的走着。
到了福满楼,齐佩煊示意司佑锦点菜。
()
司佑锦也不客气,自顾自的点了起来。
可齐佩煊却发现,司佑锦点的哪里是什么上好的菜式,只不过是几道家常小菜。
就连那个小二在听见司佑锦报出家常小菜的时候都皱了皱眉。
炒蛋花,炒青菜,肉沫茄子,东坡肉。
小二无奈的笑了笑,“姑娘,咱们这是酒楼,您这点的都是家常菜,要不去隔壁看看?”
齐佩煊没有说话,司佑锦看着挂墙上的菜式牌瘪了瘪嘴。
“可想吃家常菜。”司佑锦嘟囔了一句。
也是,这福满楼是新开的,受一众贵胄家中少爷小姐的喜爱,自然也便不做家常菜了。
“那我们去吃家常菜。”
“你可知家常菜是什么味道?”
齐佩煊说着主动拉起了司佑锦的手走出了福满楼。
司佑锦垂眸,脑海中孙鸽死去的模样在记忆里划过,抿了抿唇瓣。
“是娘亲的味道?”司佑锦答。
“是家的味道才对。”齐佩煊知道司佑锦可能会想到孙鸽,想着该如何转移这个话题。
家的味道吗……
司佑锦陷入了沉默,自已好像从未尝过呢。
若是可以,自已倒真希望能生在农户之家,日日吃娘亲做的饭菜。
只可惜自已生来便是佑锦。
莫说家的味道了,自小连一家人能同桌吃饭都少之又少。
自已总是和师傅一起,亦或者将士一起用膳。
更何况,家中不睦。
家的味道……
司佑锦突然想到了什么,站住了脚步,齐佩煊一愣。
“怎么了?”
“家的味道,我尝过的。”司佑锦两眼放光。
“是爹爹送来的烧鸡,还有……”
“还有什么?”
司佑锦一笑,拉起齐佩煊的手就走。
“诶,去哪?”
“去找我记忆里最像家的味道的味道啊。”司佑锦说着回头冲齐佩煊笑了笑。
齐佩煊被拉着来到了虹和池樱所住的院子。
司佑锦欢快的跑过去敲门,“阿妹,阿妹,快开门。”
在屋内的虹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匆匆的走过院子来开门。
一开门就见司佑锦和齐佩煊站在门口。
虹手里拿着做饭的铜勺,见齐佩煊来了,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池樱抱着孩子从里屋走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鬟。
一见到是司佑锦来了,池樱立马就将孩子递给了一旁的丫鬟。
“阿姊!”
池樱像一个孩子一般,跑到了司佑锦的面前,扑进了司佑锦的怀里。
司佑锦带着笑,宠溺的张开双臂,任由池樱扑进自已的怀里。
就这样二人相拥。
池樱紧紧的抱着司佑锦,语气里带着一丝丝撒娇的意味,“阿姊,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