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媚拉着没让司佑锦走,还派人去告诉了月吟和宁。
当天晚上宁和月吟都匆匆的赶了回来。
本打算回将军府的司佑锦却硬是被拉着留了下来。
饭桌上,宁夹给司佑锦一个大鸡腿,月吟又把炖的大猪肘子夹到了司佑锦的碗里。
那小小的碗被着俩装的堆了起来。
俩人还不断的往司佑锦的碗里夹菜,碗里的菜都堆的看不见下面的饭。
恨不得一个缝隙里都要塞上菜。
司佑锦见状小心翼翼的把碗往身边挪了挪,连忙开口转移话题,“师傅,你们白天的时候去哪儿了?”
月吟给司佑锦夹菜的手一顿,而后脸上的笑容依旧没变,“害,去处理了一些琐事。”
“您撒谎。”
司佑锦的语气淡淡的,吃着菜,清澈的眸子却落在了月吟身上。
月吟把菜送到了司佑锦的碗里,尴尬的笑了笑,“师傅怎么可能骗你呢?”
司佑锦浅浅的笑了,“您二老已经多年不曾亲自出迷引宗处理事务了。”
“可是出什么大事了?”
司佑锦淡定的吃着碗里的食物,若是真有什么大事,这段时日恐怕自己会有些分身乏术。
实在不成的话,明日便把佩煊拖去看看。
月吟见司佑锦拆穿了自己,只有尴尬的笑,“我们,没事,就……就是去……去逛逛。”
“你们去恬蛊村了吧。”
司佑锦接着说道。
宁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司佑锦和有些手足无措的月吟。
月吟脸上的笑容都快碎了。
“你怎么知道的?”宁此时开口。
司佑锦笑了笑,咽下了口中的食物,“起初见你们时,你们身上有一种淡香。”
“这种味道我只在恬蛊村的圣女陈恬怡的院子里闻到过,之前曾在那养伤,我发现那个香料是她自己调配的养神香。”
“香味虽不易让人察觉,你们来时的路上也散了不少,但您拉我手的时候,我还是在您的身上闻到了。”
“你们去恬蛊村,是有何事?”
月吟垂下眸子,忘记这孩子居然连气味都注意到了吗……
司佑锦看着宁的眼睛,宁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
只是和司佑锦对视着回答道:“恬蛊村之前一直封闭着,颇受偏见,现如今它不再闭塞,自然迷引宗就要去探一探不是?”
“我们想收两个恬蛊村内的蛊师,也顺带着宣传宣传我们迷引宗不是?”
宁说的语气轻松,过程中丝毫没有眼神躲闪。
司佑锦先垂下眸子,吃着碗里的东西,“恬蛊村刚开始发展,你们可以多多助力。”
“另外,陈恬怡也是重情义之人,她也得为恬蛊村考虑,你们有所联系是好的,但别操之过急。”
“徐徐图之,只求双赢。”
见司佑锦没有起疑,月吟心中也舒了口气。
看了一眼司佑锦便低下了脑袋,略带苦涩的笑了笑。
用了晚膳,今日被二人拖着留在了迷引宗。
晚间的时候,宁默默的走出了迷引宗。
径直去了瑞王府。
瑞王府内,齐佩煊泡着药浴,身上扎着银针,整个房内都闷热难耐。
在浴桶里的齐佩煊闭着眸子,面色惨白,眉头蹙起,额角的汗不断的滚落。
沈土元和院使都在一旁,蹙着眉头看着齐佩煊的状态。
宁进房门,齐佩煊才微微睁开眸子,看了一眼宁。
只是看人一()
眼,都让人觉得费尽了力气。
宁走到了齐佩煊身边,抬手想要触碰齐佩煊,可却止住了动作。
他怕只需要轻轻一碰,面前的孩子就会碎掉。
齐佩煊却微微扬起了笑,“宁师父。”
这一声轻唤并不是很清晰,但宁知道,这是在喊他。
“我在。”宁蹲在了浴桶边,以免齐佩煊要抬眸看自己。
齐佩煊扯出一个笑容,“佑锦可有去迷引宗?”
宁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齐佩煊知道司佑锦的秘密。
齐佩煊淡淡的笑着,宁点了点头,“去了,她很开心亦很紧张,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你了。”
齐佩煊闻言,笑意直达眼底,眼睛微微眯起,喃喃,“那样的她一定很可爱。”
宁嗯了一声,点了点脑袋。
齐佩煊又问道:“她可有好好用晚膳?”
“用了。”
“她手上的伤呢?可好些了?”
“她也怕疼的,只是从不展现出来,下次……下次……”
齐佩煊每说一句话都带着沉重的喘气,最后这些话说到一半的时候,他的话被重重的喘息声取代。
他张着口,眉头紧蹙,但还是吐出了那最后的那半句话。
“给她带……蜜饯。”
齐佩煊的手抓住了浴桶的边缘,指端狠狠的抓在那,脸上痛苦的表情更甚。
宁看向沈土元,有些着急的抓住了沈土元,“这是怎么回事?”
“催蛊。”
宁皱眉。
沈土元解释:“齐佩煊他想要站起来,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蛊毒链接着奇经八脉,只有催动他体内的蛊毒,再加上我的医术,他才可以有在短时间内站起来的希望。”
“可他现在的身体!”那一向温润的贵公子姿态的宁,头一次出现了暴躁之态。
“是他自己做的决定!”
沈土元一句话就把宁憋了回去。
宁一甩衣袖担忧的看着齐佩煊。
齐佩煊的咽喉里不断的发出疼痛的呜咽声,不断的喘着粗气。
指甲抓在木桶上摩擦发出了声响,宁担忧的双手握住了齐佩煊的手。
沈土元此时拿出了银针,“我要开始施针了。”
“你再忍一忍。”
许是汗水模糊了双眼,亦或者自己本就泪眼朦胧,齐佩煊此时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前的一切。
他只是强忍着,点了点头。
沈土元呼了口气,将手中的银针在齐佩煊是身上落下。
只此一根,只在那一瞬间。
那种仿佛要将灵魂都撕裂开来的剧痛,如潮水般源源不绝地涌来,狠狠地冲击着他身体里的每一条神经。
这股疼痛就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了他的骨髓和心脏一般,让他几乎无法忍受。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但仍然无法阻止这种痛苦向全身蔓延。
宁只是觉得自己被抓着的手瞬间一紧,但很快,那抓着自己的手就好似使不上什么力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