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可寻的反应给了段樾辰极大的安慰，促使他继续说下去。
“他的血溅了我一身，当时，章月月也在现场，她一直守在外面，等着她的爸爸出庭的，可是等到的却是从楼上跳下来的爸爸。”
“我们俩当时都懵了，章月月反应过来时她的爸爸已经被救护车抬走。”
“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表情，那种绝望的表情。”
“你觉得你亏欠了她？”周可寻说话的语气都轻柔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段樾辰咽了咽唾沫，“是的，我当时就在想，要不是我，这官司会不会就不会赢，那农民工是不是就不会死，章月月就不会没了爸爸。”
下巴轻轻地蹭着周可寻的小脑袋，在她柔软的发丝上亲了亲，“当时我看着她，就想起了你，我在想如果你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你会怎么样？你一个人该怎么办？会不会有人抱抱你，或者帮帮你。”
他说这话，让周可寻想到了妈妈出车货那次，那无助感，悲伤感的确是无法言语的。
幸好遇到了段家，幸好段家愿意朝她伸出援手，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当时会怎么样。
他那时居然还会想到自己。
周可寻的鼻子一酸，瞬间红了眼眶。
原来，那时候的他是记得自己的。
“后来你就把她带回了家？”周可寻紧闭着双眼，享受着被他紧紧抱着的时光。
“嗯，是的，我看她可怜把她带回了家，还帮她料理了她爸爸的后事。可是，我只是把她当作了妹妹，一直都是。”
段樾辰怕周可寻又误会，连忙一脸诚恳地解释。
“妹妹？我看未必，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哪会有哥哥把妹妹睡了的？更何况还是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