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熠的怒火早就在看到这张脸后烟消云散,他手指轻柔的划过她的脸颊,看着他干裂的嘴唇,轻轻吻了下去。
“传太医!”话音落下,楚熠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御书房。
“是!”王福急忙应下,肥胖的身子转瞬消失在雪中。
陛下心中郁结,这几日待在他身边实在难熬,所幸,将军终于回来了,看来,事情终有转机了。
司马灼清再次醒来时,身上的盔甲已经不见,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胸前的伤口也已重新上了药。
她抬头,只见楚熠正坐在他的面前,他撑着手肘,右脸枕在掌心,双目紧闭,已然熟睡。
看着这张熟悉俊逸的脸颊,司马灼清不自觉的伸手触摸,楚熠已瞬间转醒。
他睁开那双凌厉的双目,司马灼清目光一颤,慌乱的缩回手,下榻跪地,恭敬行礼:
“罪臣参见陛下!”
“罪臣?”楚熠不屑的讥讽一声:“可朕怎么听闻你在外面跪了三个时辰一直喊冤?”
“臣认罪,是臣的疏忽才导致宣王从南疆逃走,攻上京城,若非陛下早有准备,此时……”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抹恼恨与恐惧,若是因为他的疏忽而让皇帝出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俯身下拜:“虽陛下并未受伤,但宣王还是从重重包围下逃走,这全是臣之责,罪臣罪该万死,求陛下降罪,可臣的父亲和司马家一百二十八口确实是被冤枉的,求陛下明查!”
司马灼清了解父亲,司马家没有男孩,若是在寻常百姓家倒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但司马家是将门之家,父亲需要下一辈为国效力。
所以,从司马灼清出生起,他就被当成男儿来养。
那年司马灼清被选为三皇子伴读,一向对他慈爱的父亲让她跪在祖宗灵前起誓,让她一辈子忠于硕国,忠于三皇子。
父亲说:“从今日起,你活着的使命就是保护三皇子,他将会是你的主子,是你拼了性命也要守护之人!你记住,他是你的天,他所有的命令你都不得有丝毫违背,即使他要你死,你也不得皱一下眉头。”
父亲的话语犹在耳畔,可如今楚熠却告诉她,父亲谋逆造反,他如何会信?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被冤枉的?”皇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也将司马灼清拉回了现实。
她心中生起一抹不好的预感,抬头看着楚熠:“陛下,父亲的为人您该清楚,他绝不会行悖逆之事,何况那个人是宣王,当年……”
“他不会?若他不会,那你告诉朕,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