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听劝,主要是他觉得陈举人是举人,懂得多,他不如人家自然要多听了。
程初七却摇头,“我也要进山。”
她一个人在这里,还让三叔五叔惦记,再说张家人马上要扶棺回去,陈举人的意思还是想接着进京,“我只是伤了头,又不重,说不准不等到京城就好了。”
程家兄弟想了想答应了,初七一向灵活,胆子又大心眼又多,她来此就为了找她爹的,把她留下,万一她再自己进山怎么办?
张猎户听说他们还要人手,就去村里招呼了一通,很快过来十几个青壮年,乡下人纯朴,如今又是农闲,领头的说:“我们村有一些人已经跟着你们家那位四爷进山了,如今只剩这些壮劳力闲着,我们也不要钱,只要你们管饭就行。”
他们已经打听了,之前跟着老四进山的那伙人,每人是一天十文钱,程五就痛快的说:“管饭是肯定的,咱们进山条件肯定不如在家里,吃的不敢说好,但管饱是能的。另外大家伙肯去,我们兄弟就很感谢了,工钱就也跟那些人一样,一天十文钱。”
程三则拿出钱,请村里人帮忙准备些进山的吃食。
村长的大儿子就跟在第一拨进山的人中,这第二拨人里有他的大孙子,他将准备饭食的事情安排下去,领到银钱的人家和跟着上山的人家都很高兴。
冬日里人闲着都没有收入,男人们聚到一起还会赌钱,有些事做又能卖出粮米赚到些银钱也是好的,何况今天风调雨顺家家户户并不缺少粮食,。
程三和另两人身上都背了粗绳索,程五身上背着干粮,手里拿了砍刀,程初七被三叔全副武装的包好,头脸都用布包了戴着棉帽子,领口袖口和小腿也都扎得严严实实,“山里冷,别冻坏了。”
程初七空着手,用程五的话说:“只要你能跟上我们别拖后腿就行。”
她咬着牙跟着他们在山里寻了三天。
大家其实没抱太大的希望,程四早就去找了,官兵也找了好几天,他们都没找到,自己这一帮人就能找到了?
不过大家还是顺着河水往下游去,直到找到了程四。
他们停留在河边的一个村子里,程四的腿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又翻山过河的已经发炎化脓。
程云修请村里人帮忙去找大夫,大夫一来就摇头,“我治不了,这腿已经废了。”
不仅废了还得截掉,可截掉却不能保证过后能活下来。
程云修都绝望了,还是有村民给他们指了条活路,“那山上有个猎户,有非常好用的伤药,你们去问问吧!”
猎户人很好,给敷了自己熬的伤药并告诉他,“你的腿不能再动,一步都不能走,要好好养着才行。”
程云修正打算让那些帮忙来寻人的村民们回去,并转告陈举人一声的时候,三叔五叔和初七找来了。
他的眼泪就不争气的落下来,“你们可算来了,我大爷到现在也没找到,四叔的腿又这样,你们再不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用絮叨来掩饰这些日子心里的恐慌,“都找了这么多天还没找到我大爷,我真怕,都怪我,要不是大爷为了护我也不会挨那一刀,我太没用了,还说去照顾大爷,结果还不是大爷照顾我……”
初七几人都默默的听着,等他说完,心里的恐慌散了些,程三才低声道:“云修,你爷爷没了。”
山崖下及附近的山林,沿河往下游二十里地及附近的村子里,程家人都已经找遍。
从他坠崖开始到如今也有十来天了,程家几兄弟商议之后决定回去。
程四这几天蒙那猎户照顾,腿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程三留下了银子,猎户坦然的收下,给()
他们又装了一些药,“回去还是要敷,总要好利索了才好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