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妘溟气的别开目光叹了口气,过去拉过还在挣扎的马用力拍了拍它的脖颈。
他看起来没太用力,那马却被他拉的一个趔趄低下了头。
眼见挣脱不开,梗着脖子挨了几巴掌,竟然安静了下来。
湛妘溟解开缰绳,看向仍然坐在那里小太子道:“这马敏感,不适合你。”
见他坐在那里不动,又侧了侧头:“这里不安全,走吧,收拾东西我们出庄。”
两人未免被这几个没长脑子的朋友暗杀在场外,赶紧牵马离开了。
由于小太子前一阵子探望陈氏已经带过不少东西,这次两人也就没拿太多,装了些过冬用的炭火,皮料,还有小太子攒了几个月的白面,用马驮着。
湛妘溟牵了眦雅出来让给小太子骑,自己驾着那匹刺头,两人很快来到书屋。
自上次妘江发水,小太子赶着回庄的间隙帮老太太在山下重搭了新居。
未免老太太又心血来潮进山拾柴,特地选址于山脚下离附近村庄较近的地方,远离深山。
建房的时候妘飞也帮了不少的忙,屋舍虽然看起来简朴,但胜在结实耐用,老太太一个人生活不成问题。
推门进院的时候,老太太正在院子中理架子上的干菜。
上次小太子回来进山给她挖了不少的菜和蘑菇,还抓了野味,统统被老太太晒干腌制,又挂起晒了满院子,排的像染坊的后院。
老太太见人进来,抬眼瞧了半晌,良久才认出是儿子回来了,忙迎了过来。
“小溟也来啦。”
难得今天她记得湛妘溟的名字,湛妘溟看起来心情也不错,施礼叫了一声陈姨。
老太太低头接着两人卸下的东西,忽然垂眼看着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问小太子平日训练是不是很辛苦。
小太子动作一顿,湛妘溟也看了过来,盯着小太子不大好的脸色不语。
“不苦。”小太子道。
老太太听儿子如此说,也只道:“不苦就好。”说着自顾自地往屋里去了。
两人看着老太太的背影相顾无言。
东西安顿好后小太子便将老太太放在院子里的柴拿来劈,湛妘溟也接过院子里的炉灶帮她生火。
老太太就捧着簸箕摘野菜,时不时地抬头看着两人,别提有多满足。
湛妘溟填完了柴,壶中的水渐渐冒出了热气。
他看了看那边抡着斧子的小太子,想上前帮忙。却见小太子忽然直起腰看着远处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
小太子回身看了看好奇地站在身后的湛妘溟,也不理他,回身看着坐在附近的老太太问道:“亲母,那鱼何人所予?”
老太太正理菜叶,闻声眯起眼睛也抬头看了看。
原来是在看老太太用绳子挂起来的鱼干。
只是,老太太不会钓鱼,平日也不怎么出门,哪来的鱼呢。
老太太皱着眉头想了想,良久一拍手:“哎呀,看娘这记性,险些给忘了。
这鱼啊,是附近一个村子的渔家送来的。
他说他好像认得你。”
小太子闻言目光从鱼干上落了下来,盯着老太太问:“认得我?”
“是啊,他说,好像是发水的那阵子,你救过他。”
老太太说着盯着儿子笑了起来,满脸写着骄傲。
小太子垂眼看了看接过他的工具接着劈柴的湛妘溟,心不在焉的没有做声。
“他好像是来求你办事的,送来鱼想让我在你回家的时候捎句话。”老太太低头想了想又道:“还好你()
提起了,不然被娘耽搁了。”
小太子闻言又盯向那鱼:“求我办事?”ap..
小太子没明说,但语气里带着几分‘为何是我"的不悦。
其实并非他懒怠,只是他生性多疑,对这不请自来的人天然的带了几分敌意。
老太太停下手头的动作低头皱起眉来,小太子以为她会劝自己不要袖手旁观,良久却见她到:“娘想不起那人求的什么了。你若不想,便将东西送回,当面推掉,不必勉强。”
小太子抬头看了看那挂起来的鱼,忽然察觉到目光,转头见湛妘溟正看着自己。
湛妘溟的目光在他和老太太之间流转。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久屹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老太太一个人在山里生活,应该很久没吃到过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