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您看……”
妘姜然咧着嘴抹了抹手心的汉,有些口干的吞了吞口水,等待湛妘溟的反应。
只见湛妘溟抬眼看向妘峥漪,感受到目光的妘峥漪立时一抖。
“先前虹老的亲笔卷,也是你弄丢的?”
湛妘溟盯着妘峥漪,忽然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妘姜然见状心中大喊‘死定了!",忙抢过话头找补:“兄长恕罪!是小弟思虑不周,不该将札记交由峥漪代管。
峥漪正跳脱年岁,还未定性,不是有意为之……”
湛妘溟见妘姜然着急为妘峥漪开脱,却忽然轻笑了一声。
妘姜然闻声吓得闭了嘴,愣愣的抬头看他。
“我并无追究之意。”湛妘溟笑的还算和善,但面色转而又严肃了起来,盯着妘峥漪道:“他之所以会经常遗失物品,是对诸事不上心的缘由。
这可不是好习惯。”
妘姜然被噎的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替他说话,感觉下一秒湛妘溟就要开口说‘他不适合在本家听学"了。
妘飞见这架势,忙暗自用手肘戳了戳小太子。
小太子像是方从瞌睡中醒神,抬头一脸疑惑的看妘飞。琇書網
妘飞顿时无语,接着努努嘴,示意他说点什么。
小太子遂抬头,湛妘溟也发现了这边的小动作看了过来。
气氛渐渐尴尬。
妘飞急着正要憋出点什么来说,只见小太子突然拱手埋头,一个大礼,郑重道:“札记一事,妘峥漪有失,我等也有责,应一力承当,任何责罚,愿受连坐。”
妘飞见状眼睛瞪的老大,我去!你这么玩是吧?好好好……
豁出去了!他也跟着猛的拱手埋头,一副耗死在这的滚刀肉模样。
妘峥漪脑袋还埋在袖子里不敢抬起来,扭头见旁边两人这样,吓得嘴巴张得老大。
妘柏也慌乱的来回看了看几人,见湛妘溟僵着神情定在那里,吓得不敢与之对视,索性也把头埋起来,齐刷刷跟着撅着。
妘姜然措手不及的张了张嘴,看看定在那里的湛妘溟,再看看几个整整齐齐的‘模范好兄弟",内心崩溃呐喊: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小太子显然是剑走偏锋直接将湛妘溟架了起来,竟然一下子将事情拱到了无法收场地步。
就算湛妘溟想开口赶妘峥漪,总不能才一日的功()
夫便将几人一同赶出北院吧。
但这样的做法也着实有些让湛妘溟下不来台。
妘姜然知道小太子的用意,但不能真的同他们一道逼自己兄长,忙挡在一排不知死活的几个前面辩解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兄长……”
湛妘溟此时抬手打断了他。
就在他以为湛妘溟要挥手让哥几个手足情深的一起滚出北院的时候,湛妘溟开口道:“我没有要赶峥漪的意思。”
众人闻言皆松了口气,始作俑者像是早有预料,泰然自若地收礼起身。
湛妘溟看了看这自信的小太子,转眼盯着撅在那里偷看自己的妘峥漪严肃道:“我只是希望你经此一事能够有所改过,对身边诸事严谨上心,不可再粗心大意。”
见妘峥漪还在发愣,他顿了顿道:“要知道,有些东西丢了也便罢了。
可有些东西,丢不得。
若将来因此惹下大祸,便不是所有人同你连坐,便可保全你这么简单了。
届时若果真连累了他人,你要如何面对?”
妘峥漪额边落了一滴冷汗,这番话下来,他严重怀疑若不是妘恒忽出奇招,自己就要吃锅烙了。
忙施礼谢罪,还再三保证绝不再犯。
湛妘溟闻言笑了,拿过面前的札记道:“你不必保证什么,若下次再犯,果真众人与你连坐便是。”
几人闻言齐刷刷看向妘峥漪,吓得他脖子一缩,立刻摆手:“不敢,不敢……”
“坐吧。”
湛妘溟看着小太子的字,边抬手让几人坐:“此次失物,也有外因。
湛妘氏有人拾物不还,德行有失,也有我湛妘管教不严之责。
原也不能全然怪罪于你们,罢了。”
“罢了?”妘飞坐了一半的动作停了下来,似乎听出来了什么,问道:“是说这札记你也不打算寻回来了?”
众人闻言都看向了湛妘溟,却见湛妘溟摇了摇头。
“道法学文本也是用于传授的,死守无意,倒不如传授于他人。更何况……”
湛妘溟点了点妘恒的字,笑道:“妘恒的这本写的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