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妘氏丢了东西,这样丢面子的事情,怎可大张旗鼓,只能私下牵着家犬四处探查。
小太子也不慌,目光接着在人群中扫动,很快在远处晀望楼的门口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正是小太子在药阁巧遇的小贼。
那小贼也不傻,已经察觉到了人群中不对劲的气氛,正在悄无声息的往人群外挤。
这小贼偷了东西不着急走,显然是对自己的本事胸有成竹。
小太子悄无声息的从树上跳下,径直朝那边人山人海的晀望楼门口走去。他边走边从袖口中取出了一片叶子。
正是他在药阁临走时摘下的叶子。
久屹见状不由得想笑,他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小太子动作轻巧的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就在离那小贼几步远的距离上忽然快步挤了过去。
这边离门口近,人群来来去去本就相当拥挤,被他带的挤作了一团一阵骚乱。
原本向外挤的人被堵了回去,挤得水泄不通。
很快不知谁踩了谁,人群开始叫骂连天。
那小贼只感觉忽然迎面而来的人流将自己堵了个正着,不知谁撞了自己,也不知自己踩了谁,反正被挤的眼冒金星退回了楼里。
看台不知何处精彩引起的掌声已经渐渐静了下来,显得这边骚乱格外惹眼,很多人都抻长了脖子朝这边望了过来。
然而这时,小太子竟然已经从混乱中穿了过来,静静的看着被挤的踮着脚的小贼扒着人群手忙脚乱,随即转身从身旁晀望楼的窗口悄悄的翻出,躲在背阴处的楼沿上休息去了。.qgν.
再看他手中的叶子,早已不见。
人群骚动引来了很多人的注意,附近穿着湛妘氏服制的小弟子不得不前来疏导,然而牵引的家犬却忽然躁动起来,犬吠声和人声混作了一团。
小太子看着远处拼命冲出人群被几个牵狗的小弟子追着狂奔的身影,优哉游哉的枕着手臂闭上了眼睛。
看来,他拿的那片叶子,碾碎了散发的药味,足以让数十尺外的猎犬发觉。
久屹知道小太子并非闲的无聊出手陷害那小贼,他若不用那小贼引走湛妘氏的注意,保不齐这些家犬要嗅到什么时候去,届时那小贼拍拍屁股走人了,难说祸水会不会引到他身上。
不如先发制人。
选拔进行了整整一日,黄昏锣鼓结束时,围观的人们渐渐散去,重要的访客和所有参选的人被留了下来。
一众选手被带往北院的客房,虽然报名的人很多,但这几日也筛的七七八八了,早就住进来的人有些已经经过了两轮筛选,所以留下来住的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多。
这些参选者看着新被带进来的人,大抵都知道很快会在文试上见面,所以相看都没什么好脸色。
北院是湛妘氏本家的地盘,园子修整的虽然古朴,但能看出极有派头。队伍里的人看着都忍不住小声感慨湛妘氏讲究气派。
“有这眼福多观望几眼,届时入了外戚旁支,便再无入内的机会了。”
见一个选手抱着手臂冷嘲热讽的嘀咕,几个好事的忙回身问道:“淩言兄此话怎讲?”
那选手歪头道:“汝等不知?东西南北,乃本家大院,外戚不得随意出入,除中庭一同习作的时间外,外戚皆不得接触本家。”
“汝何知晓?”
“吾长兄乃湛妘墨院外戚,当年大会第三名。”
众人闻言立刻一片‘失敬失敬……"。
小太子听着前面的话,目光扫过院中路旁的护院,忽然感觉身后跟着的人走到了自己旁边。
小太子没有()
看他,目光仍然在另一侧的亭台中。
“吾乃楚氏,名峥漪,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小太子闻言转头看了看他,一个酱色粗布衣的年轻人。
楚峥漪见他看过来立刻拱了拱手,看起来极为伶俐的一个人。
小太子明显不大想说话,但他自然知道在人堆中如何不独树一帜,抬手有模有样的回了个礼:“陈氏,名兼。”
楚峥漪见陈兼神情虽然淡淡的,但象征性的勾了勾嘴角,立刻和善的的回笑了起来。
“吾从潍族来,十月生辰即弱冠,兄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