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这孩子收拾停当,竟然在闪身的一瞬之间,便来到了一座古城之中。
这里就犹如地狱一般,整座古城都在地下。
抬头看见的不是天,是黑压压的山崖,攀附生长的树根。
城中的屋舍老旧而简陋,四处挂着暗淡的灯笼。城里街上人烟稀少,三三两两悄然清寂。
整个城凄凄凉凉,鬼气森森,既不繁华也不热闹。
久屹怀疑,整个城里的百姓加一起估计也就不过一村人那么多。
这孩子走在路上,感觉像是对这里很熟。偶尔路过有人,会毕恭毕敬的向这孩子施礼,而且都是之前久屹看到的那种奇怪礼节。
这些人都穿的很单调,身上的颜色除了黛色、玄色就是墨色,本就生活在地下的这些人像是已经不能适应其他颜色了一般。
这孩子也不客气,完全不理会这些人,径直朝城中心一座黑塔楼走去。
未等进楼,一个声音忽然打断了他:“今天回来的有些晚啊,不会是半路跑出去玩了吧?”
小孩顺声看过去,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笑着打趣他。
那人一身黑云秀纹衫,脑袋上梳着奇奇怪怪的辫子,看起来就像番邦胡人。
让人印象深刻的是,他脖子上系着一根红绳。在这黑压压的城中,突兀的像是不属于这里。
他朝这孩子走了两步,这两步走起来完全看不出他有功夫在身,然而下一秒他便猛地一掌朝这小孩劈了过来。
这孩子也不含糊,似是习惯了一般,本能的迈腿躲闪,轻身躲过了几个连招。
两人飞闪间,电光火石似有若隐若现的气泽闪动,可很快又都被两人掩盖了。
久屹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了,是他们本能的在隐藏自己身上的这种气息,像是一种伪装。
然而打斗很快便以小孩扯到了伤痛挨了男人一掌退出数步结束了。
男人皱着眉头故作痛惜的低头看着他阴阳怪气的道:“还受伤了啊,小太子。”
这小太子也不和他计较,掸了掸身上的灰道:“皮外伤而已。”
男人冷笑了一声,鄙视的看着小孩:“若我是那些低能爬虫,便在爪子上淬毒,死前也要拉上个垫背的。
万一哪个不长眼的是个大人物,也不亏啊,是吧?”
小太子见他挖苦自己,看了看他,理亏的不想说话,良久又道:“回来晚了,是因在洞里睡着了。”
男人闻言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了点小太子,气的一句话没说出来,直接甩袖往楼里走去。
小太子也并未在意,自顾自的跟上。
久屹看不出这是哪个穷乡僻壤的王宫,修的黑黢黢阴冷阴冷的,里面弯弯绕绕,建的像迷宫一样。
不过,连这小太子每日都被折磨至此,想来如此风格也搭调。
小太子跟着男人走进了一间大堂,里面早已规规矩矩坐好了几十号人。看年岁大小不一,但最小的不过青年模样,怎的也不比眼下这个小太子年轻。
待小太子寻着座位坐好,男人便开始坐在最前面进行授课。
这男人地位应是不浅,授课过程中,众学子极为严肃认真。而他讲授的内容,久屹也大致听了一遍,堪称可圈可点。
他讲的是兵法中的‘用谍"之道,大到密谋、排布,统率、用人,小到字验、设陷、逼供,讲的可谓细致入微,头头是道。
这样敏感的内容以及严谨的秘授,一般会被设立为一国的机密,更是只有少数的国家绝密核心刺客才能有资格参与的。
哪有像现在这样,集训一般公然组织大批刺客授坛听讲,()
简直是笑话。难道这里的统领者要一组织一城的刺客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