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闻声不约而同的放轻了步子靠了过去。
原是个色胆包天的歹徒,见人家姑娘走在巷子里便起了歹念。
这歹徒似乎不像一般的色胚,身手利落一看就是惯犯,定然是个四处作恶的采花贼。
炆爞最是看不惯这种事,木着脸便要上前,却被乜寒涯拦住了。
“我忽然想到了个好办。”
炆爞不明所以的看着乜寒涯,完全不知道他在这种时候还在想些什么。
就见乜寒涯拍了拍他的肩头,哄小孩一样道:“乖乖站这等我啊。”
说着迈着吊儿郎当的步子进了昏暗的小巷。
“大叔,挺熟练啊。”
见乜寒涯环着手臂不适时宜的调侃着巷子里纠缠在一处的两个身影,炆爞不由得头痛的摇了摇头。
他这个流氓样子哪里像去救人的,倒像是去帮忙的。
采花贼见来人搅局,忙将绑起来的姑娘系紧,恶狠狠的看着乜寒涯口吐恶言。
这些年乜寒涯什么恶言没听过,这点脏水完全刺激不到他。
不过撇嘴笑了笑,想起身后的炆爞不喜欢这些,便还是收了和他唠一唠的念头。
就见乜寒涯闪身落在了采花贼的身旁,几招将他手里的姑娘推了出去。.
这采花贼也有些功夫在身,手忙脚乱的开始反抗。
却见乜寒涯手速飞快的向他腰间探来,接着一脚将采花贼蹬了出去,瞬间将采花贼的衣衫剥了下来,随手扔在了缩在一旁衣衫不整瑟瑟发抖的姑娘身上。
采花贼有些恼羞成怒,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刺了过来。
乜寒涯却未躲,抓着他刺来的手迎了上去,紧接着拉着他迈出了一套诡异的步伐。
那步子很快,闪影间似乎能看见阴阳图的流转。
随即乜寒涯的一套乱掌劈头盖脸当胸而来,一股极大的乱流瞬间充斥着采花贼的五脏六腑,惨叫声也随之从他喉中奔涌而出。
已经意识到不对的炆爞冷声喊道了句:“寒涯!”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乜寒涯已经一闪落在了采花贼的背后,又是一套猛拳。
采花贼瞬间七窍流血,充血的双目暴突,变成了殷红色,口中喷出的鲜血溅出了三尺高。
一阵骨碎和崩裂声,采花贼应声倒地,惨叫声也随之消散。
看着被捶烂的采花贼,一旁的姑娘吓得后知后觉的惊叫了起来。
见乜寒涯蹲在尸体旁边盯着尸体的胸口目光打转,炆爞忙冲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臂,生怕他忍不住顺手再将人家的心脏剜出来解气。
“你不是也说过乾坤阴阳诀太过毒辣阴狠,做什么在这种蝼蚁不如之人身上浪费自己的阴德?”
见炆爞似乎有些生气,乜寒涯龇牙笑着将手上的血随意的抹在了尸体的衣襟上,不以为意的道:“阴阳道正宗寂落,乾坤阴阳诀却再度现世。你猜,我要找的人多久会现身?”
“你想用这种方法将他引出来?”炆爞忧心忡忡的看着乜寒涯道:“我觉得不妥。
乾坤阴阳诀本就饱受非议,这样肆无忌惮的使用,恐你会同木槿山人一般惹来是非。
正所谓树大招风,或许当年木槿山人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然而就算是因他当年太过气盛、张扬而招来嫉妒,从而遭人构陷、暗算也未可知。
他之所以教你乾坤阴阳诀却叫你慎用,我想,他也是不希望你步他的后尘。
这世上再强大的人也受不住千夫所指和那些看上去轻描淡写的流言蜚语……”
炆爞兀自说着,转头见乜寒涯正盯着自己发呆,忙眨了眨眼问道:“你在()
听吗?”
乜寒涯一乐,似乎并未走神,笑道:“有在听,你说的有道理。”
他起身抖了抖有些发麻的腿,接着道:“不过,我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否则,就只有放手不管。”
乜寒涯回身看了看起身的炆爞,又低头擦着手上的血,边道:“我这辈子没执着过什么。唯独这件事,我不能放手……”
炆爞见他还要接着说什么,忙握住了他越擦越红的手,郑重道:“我知道了。既然你决定了,如此便是。”
乜寒涯正盯着炆爞发愣,但忽然被一旁炙热的目光打断。
原来那旁边的姑娘还被绑着,惨兮兮的目光被他们忽略的太久已经炙热到炸眼的程度。
乜寒涯将姑娘解绑,露出个大大的微笑当算安慰,随即不解风情的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