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铆着劲拦腰将小娃娃夹了起来,迅速离开了。
见乜寒涯望着还朝他哇哇大哭的小娃娃继续做着鬼脸,炆爞方缓过神来,忙拉住了拌怪相的乜寒涯。
“你今年贵庚啊,怎的和一个孩子抢糖吃?”炆爞拉着还在笑的前仰后合的乜寒涯边匆匆走边埋怨道:“你若真在乎那半个糖,我大可再买给你……”
乜寒涯盯着炆爞晃了晃手中的竹签摇头晃脑道:“就不给他。”说着将手中的竹签一抛,又拉着炆爞钻进了路旁围观杂耍的人群中。
乜寒涯跟着炆爞晃了三个月,左右两人都是走方的法修,如此不谋而合的结伴同行,倒也相得益彰。
深秋落叶催的急,凛冬将至,街上第一场雪带来的北风漂的人打抖。
两人走了两个州,商量着向南面接着走,也躲躲这“动人”的寒气。
不过巧的是,南面刚好是林州。可不正是先前老神棍叮嘱乜寒涯过去找他的地方。
乜寒涯伤愈了这么久,从未动过要去寻他的心思。他想就此就断了,全当他这不孝徒死了罢了。
其实他从未在意老神棍丢下他的事,这人的处事作风他老早便习惯了。更何况,他能活到现在,还要多亏老神棍的。
但既然老神棍也常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何不就此分道扬镳,免得日后耗费心思。
现下巧合的来了林州,乜寒涯还得留心着点,想着相见也是尴尬,不如就此无缘。
炆爞同乜寒涯正在林州城中一家面馆吃面,见乜寒涯夹着面不动口,似是在想什么,本想问他,却忽听邻桌的客人一惊一乍的聊着什么。
“听说没,凤山后的风云观昨日被血洗了,你知道吗?”
“风云观?哪个风云观啊?”
“就那个木槿山人的风云观啊,五十年前开设在凤山后的。”
“那个啊,不是三十年前就空了吗?你不提我都以为那观已经废了。”
“哪儿啊,没废。就是太久无人供香火了。但据说一直都有人在里面打理的。”
“我小的时候好像听我娘讲过,说那里面的观主是木槿山人,当年突然弃观而走。
至今已经三十年有余,还会有谁在里面打理啊。”
“哎!前几年还听去凤山游览的年轻人提过,说是里面还是有童仆的。观子年头太久已经有些破旧,但里面打理的都还很干净的。”
“嗨,观主都不在了,能剩几个童仆啊?
这么多年了,里面的童子都变老头子了。所谓“血洗”顶多是里面的老仆人寿终而亡,所见之人大惊小怪。
如此口耳相传,传变了调子,也就给传成了“被血洗”罢了。”
“哎?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
据说前些日子那个木槿山人回来了!就悄么声的忽然回到了观里。
结果啊,这才几日,观子还没重开呢,他和里面的童仆啊、弟子啊,全都被杀了。
据说,心都给挖出去了。啧啧啧,想想都得老惨了,得多大仇啊。
大家都传,是他把恶鬼招回去的,害死了那么多条命。
官府的人为掩人耳目,只说是遭了匪人。”
“这么玄乎?我怎么没听说过?”
“啧,你这两日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哪听说去啊?”
乜寒涯咬着面条歪头听着,忽然奇怪的啧了一声,插嘴问道()
:“木槿山人?这名字好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