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骨奴休息过,韩行和陆志超也晕过去几次,代价是韩行和陆志超身上又增加的几处伤口。
韩行已经没有力气了。
匍匐着前进。
“你好像一条被打断了双腿的狗……”骨奴这句话没有得到韩行的回应,韩行身上又多了一处新伤。
“对,就这样,我喜欢不说话的狗,继续往前爬……千万不要停下来……”骨奴笑的放肆。
粗糙的黄沙岩上,留下一条斑驳的血迹,有韩行的,也有背上陆志超的。
手肘早就磨破了,但还在撑着韩行不要倒下,一()
递一下的往前,拖着早已是负担的身体,左肩和右腹的旧伤从来就没有愈合过,新伤还在加。
“铁路就在前面……”陆志超的声音像是随时都要断掉。
原本计划中只要再跑两天的路,韩行走了三天,才到三分之二。
“找到铁路也没用了,”韩行的意识早就模糊了,但说话还很有条理:“只会让他看着我们在铁路上爬……活着……”
“铁路已经不是我们的希望……”韩行用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往前蹭,只为了让骨奴还没有玩够:“……活着……活着才是我们唯一的奇迹……只有……活着……活着……”
永远看不到铁路的,铁路不会动,但韩行越来越慢,纯纯的在靠着意志力支撑,多活一秒,就多一秒的希望……
而最大的绝望,就在身后。
不是骨奴,而是……你有机会休息,但你不知道骨奴什么时候会醒来……
这是最大的折磨,就像有人告诉你下午三点零一分,你会死,但却不告诉你是哪一天,永远沉浸在对未来的恐惧中。
韩行不是恐惧,他只是相信吕先生的话,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只有!活着!!!
三天里,韩行和陆志超把话都说完了,让陆志超没有想到的是,韩行从来没有绝望过,甚至,在给他讲笑话:“没事的,超哥,咱这不算什么,当年韩信受胯下之辱,你再看看那个王八蛋,他敢让我钻他裤裆吗?我们不怕他,但……他怕我们,哈哈……”
“你有什么想做,但是没做的事吗?”陆志超突然问道。
“那可太多了,”韩行的嘴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干涸的像是龟裂的大地:“我门口有个大铁牛,我一直想挪开它,我还想娶一个全世界最好看的姑娘,咒术师,我现在已经是了,但我想当神咒师,还有……”
韩行想起方想的话:“还有……我不能死,我也不会死的……超哥,你有什么想做,但是没做的事情吗?”
陆志超看向前面的山:“这是狮子岭,我找人算过命,我不会死在有狮子的地方,我们都不会死,会活着,一直活着……”
“对……”韩行点着头:“……一直活着,好好的活着……”
往日里,韩行蹦跶几下就能翻过去的山岭,这一夜,韩行足足爬了一夜,晕死过去……
左腿的刺痛感叫醒的韩行。
“嗯……不公平……”骨奴就在两人身边,不到百米的地方,左右看看,在陆志超的左肩和右腹上扎了两个洞:“现在,公平了……”
冗长的吟唱之后。
一根根手臂粗的白骨从地而起,围成了囚笼,骨奴就站在囚笼之外:“四级禁咒,白骨之牢,两位……开始吧,活下来的,会成为唯一的生还者。”
他看向韩行:“你还没有见过自己的朋友死在自己眼前吧?我见过了……现在,该你了……”